江禾抿着嘴摇摇头:“因为我的一己私欲,给身边的人造成那么多麻烦,在你看来或许只是小小的挫折,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只要他们不被牵连进来,而我只是经受一点肉体上的痛苦,何乐而不为呢?”
钟灵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心中却掀起不小的波澜。
面前这个凡间男子,一遍遍刷新着她对于人性和情感的认知。
“还等什么?快带我去找他!”
钟灵握住江禾的手腕:“多忍耐一会儿,如果坚持不住就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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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神秘女子所说,这一次御空飞行差点要了江禾的命。
重回地面时,江禾险些晕厥,直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就像在高原上狂奔之后,不得不大口呼吸冰冷彻骨的寒气,那种折磨简直无法言说。
钟灵看着江禾明明痛不欲生却故作镇定的样子,竟有一丝揪心。
江禾缓了好半天,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开始吧!”
钟灵抬手点指江禾额头,一瞬间将他带到了梦境结界之中。
一张大床,脏辫小伙躺在上面鼾声连连。
有了头回的经验,江禾直奔主题:“你认识那辆车的主人?”
“认识。”
“为何向我隐瞒?!”
“你会出卖自己的朋友吗?”
江禾一脸愕然,转头看向神秘女子:“你不是说他只能说实话吗?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
钟灵无奈解释:“这就是潜藏在他心底的实话,是你提问的方法不严谨。”
江禾撇撇嘴,仔细揣摩脏辫的话,似乎也没啥毛病……
如果茗山大川犯了事儿,他自己也做不到大义灭亲。
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江禾重新组织语言,免得再被受审者反过来“灵魂拷问”。
“我给你看的那张图片,是不是5月27日上午九点,友爱街和人民北路交叉口发生的那起车祸中的肇事车?”
问法虽然严谨了,但也着实拗口。
“只能说是同款车。”
江禾狠拍脑门,本以为精心组织好的问题,还是被脏辫抓住了漏洞。
“你直接跟我说!肇事者是谁?!”
“是……”
突然,虚无的空间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脏辫猛然惊醒。
下一秒时,江禾站回到室外场地上,大床和脏辫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名字都已经到嘴边了!”江禾抓狂不已。
“他被外界声音吵醒,我的法术只对入眠的人有效。”
“唉……”江禾无奈叹息,望着眼前的独栋别墅怅然若失。
别墅二楼卧房里,脏辫对着手机破口大骂:“卧槽!你神经病啊?老子刚睡着!”
电话里传来黄梓的声音:“我实在等不起了,你们啥时候来救我啊?”
“不是说天亮以后嘛!”
“宾川到陵湖二百多公里呢!你们开车过来都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