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疑惑和怒火的凌枝婉，暮云齐收回目光，“云歌，这一切，若是要怪，就应该怪凌天明！”

“我爹？”凌枝婉一愣，心中升起一阵惊慌，她突然想起，从战场之上听到暮云齐和徐珍的消息开始，到她赶回到册封大典上，竟都没有看到过爹爹的身影。

“没错。”暮云齐面色冰冷，隐隐带着几分怒气，“你应该很清楚，这几年本宫谋划了多少，可偏偏，你爹铁了心的要去支持老九！”

凌枝婉紧皱起眉头，“我爹他现在在哪儿？”

“你爹……”暮云齐冷笑一声，慢慢开口，“凌大将军，当众忤逆圣上，导致皇上病体加重，罪不可赦，半月前就已经被处死了！”

“什么？！”暮云齐的话如一记惊雷，在凌枝婉心头炸响，让她整个人彻底愣住，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再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下子冲到大牢门口，“不可能！暮云齐，你在骗我！”

爹爹怎么会已经死了，他是北辰的大将军，战功赫赫，自己不过才离开了三个月，爹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处死！

暮云齐冷漠的摇头，声音里面带着几分讥讽，“本宫没有骗你，本来我以为，有你在，至少你爹应该会改变心意，只不过可惜……”

心头一阵刺痛，凌枝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暮云齐，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让我爹支持你？”

“自然不是。”暮云齐眼神之中染上了一点儿笑意，“云歌，事实证明，这几年你的作用可比凌天明要大的多。”

还来不及因为那句自然不是而有片刻松弛的心，彻底被暮云齐接下来的话刺的血肉模糊。

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眼睛中传来的阵阵剧痛甚至让凌枝婉怀疑这一刻，自己流的是血而不是泪。

“怎么会这样……”抓着牢门的手再无半分力气。

从战场到都城，她不眠不休。她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暮云齐。

哪怕两天前，亲眼目睹了大典之上的情景，她的心底终究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她期盼着他有苦衷。可是这一刻，她所有的信心连带着五年的感情终于轰然破碎。

“暮云齐，你混蛋，混蛋……”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恨意，连日的疲惫和伤痛，加上这巨大的冲击，凌枝婉眼前已经是一片眩晕。

看着痛苦不已的凌枝婉，暮云齐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凌枝婉，本宫奉劝你一句，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求饶，而不是激怒本宫。”

若不是现在他已经站稳了脚跟，凌枝婉今日在大典之上的行为，足以让父皇生疑犹豫！

“求饶？暮云齐，你做梦！”凌枝婉跌倒在地上，靠着牢门，勾起的嘴角带着入骨的痛楚，“就算是死，我也绝不可能向你求饶。”

“死？放心，本宫不会让你现在就死了的。”暮云齐弯下腰，目光之中，是星星点点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