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色的宝石月亮，亮晶晶闪耀的华美宫殿。

林夕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这一切都像是梦……不，比她的梦还要精美华丽。

秦枫把她轻轻放在地面上，又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

林夕与他拉开距离，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泪水。

“哭我，哭你。”

“哭命运弄人，哭世事无常。”

林夕说罢便朝着远处华丽的宫殿走去。

美景不可辜负。

她摇摇头，试图把烦心的事先忘记。

秦枫就跟在她身后，看地面上两人的倒影偶尔纠缠，分开，再纠缠，分开。

走到宫殿门口，林夕停下。

“不进去了，我怕我会后悔。”

“我肯定会后悔。”

她的右手伸进大衣的兜里，食指在那柄断刀的刀尖上摩挲。

秦枫转身，和她面对面，伸手把她被风吹散的鬓发捋到耳后。

“进去看看吧。”

他这么说道，虚扶着林夕的肩膀，把她往宫殿门口带。

林夕垂眼，犹豫了几秒，倒也没有挣扎。

宫殿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再次落泪。

宫殿里面说不上豪华，甚至简陋。

偌大的宫殿大厅，用浅金色的宝石雕刻出舞台的形状，墙后还有简单的流光字体。

这是十年前林夕出道那天的舞台！

她颤抖着在舞台边缘摸了又摸，热泪盈眶，哭得不能自已，可却始终没有站上去。

秦枫叹口气，脚下微微用力，便跳到了舞台上。

“林夕，我来帮你吧。”

他弯腰，左手腕轻轻一带，林夕的身子便往上腾空了一小段，又伸手搂住林夕的半边身子，把她轻轻在舞台的正中央放下。

“林夕……”秦枫的手握着林夕的手，随后带着她的手往她兜里摸去。

“不、不要……”林夕慌乱地往后缩了缩，可秦枫捉着她的手，她又哪能挣脱？

秦枫左手的手掌同时包裹着林夕兜里那柄断刀的刀柄和林夕纤细的小手，从兜里拿出来。

他握住林夕的手，把断刀的刀尖指向自己的胸膛。

秦枫的右手捧着林夕半张脸，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昨天的时候。”

“……”林夕流着泪，没有吭声，用尽力气想把手和手里的断刀一起从秦枫手里抽离。

秦枫低头看着她，安慰道，“别怕。”

他在西北待了八年，对杀意向来敏感，就算是业务最熟练的杀手，也无法一天24小时都完美隐藏掉自己的杀意。

林夕能够瞒着他，无非是他自欺欺人，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而已。

想到这里，秦枫手腕微微用力，断刀向前猛地冲了一段距离，已经刺破了他胸口的皮肤表层。

林夕吓了一跳，她眼里噙着泪，用没有被秦枫捉着的右手搂住他。

“你要是死了，我就拿着你的遗产去包养小帅哥，一天十个，一百个，每次都不带重样的！”

“你最好死都死不成，你捅进去啊，捅啊！一刀下去变成残废瘫痪！说话都说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每天找帅哥快活！”

秦枫被她的形容逗乐了，可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减弱半分，断刀的刀尖上，有血珠渗出来。

两人在宫殿里僵持，浑然不知下面广寒宫的发布会已经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