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像瞬间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跌坐在了靠椅上。

病房内，简雯幽幽转醒，简母含着泪望她。“雯雯，你醒了？”

“妈。”她唇瓣动了动。

“唉，妈在这呢，你放心。一切都好着。没事。”见简雯面色划过一丝急切，简母拍了拍她的手，简雯便松了紧绷的情绪。

俩夫妻舍不得女儿。守在病床前不愿走。简母更是把她当成一个脆弱不堪的娃娃，就连喂饭都要亲力亲为。

简雯莞尔。目光却在门外的玻璃窗上一顿。

男人的侧影印在走廊角落，静静地吸着烟，半张脸都朦胧在了颓废的烟雾里。

他什么时候。沾上的烟瘾？

简父顺着视线也看到了，语气带了一分叹息，“他一直都在那。”

“你在雯雯面前提他做什么。”

简母不乐意地推了他一把。

简雯抿抿唇，拒绝了简母喂来的素粥。冷静地看向简父。“他想干什么？”

“他想见你。”

沉默了一秒。两秒，简雯点头，“好，让他进来吧。”

简母不放心地看着女儿，但还是被简父拉了出去。

听到简雯愿意见他的消息，陆晔霖脸上扬起亮光，熄了烟，三两步就进了病房。

简雯闻声抬头看到。

男人还是刚才的衣服，濡湿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风干了大半，衬衫上也沾染着污秽的东西。一向洁癖的他，竟也能忍受的了。

简雯身子往后一靠。

“简雯。”陆晔霖张了张嘴，紧张地在她的脸上看着，“你还好吧？”

“还好。”

“你，都知道了，对吗？”

简雯想，他说的应该是苏依依肚里的孩子，点头，“嗯，知道了。”

他尝到了喉间苦涩，“我可以解释的，苏依依怀了孩子，是奶奶以死相逼，要留下那个孩子的。我在我心里，你的孩子，才是我的。”

简雯轻轻地垂下了眼帘。

真的，苏依依肚子里，真的孕育了他的孩子。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她扯了抹笑，“我叫你进来，只是单纯的，想跟你道个谢，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不，要解释的！”他固执地看着她，“留下那个孩子并非是我的意愿，我只想你知道，我是爱九九的。我虽然对他不亲近，但是，简雯，你相信我，九九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孩子。”

甚至，比那个还没出世，就离开的孩子，还要重要。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