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将军，人都在这了！」是那个领她们前来的士兵声音。

贱奴的蒙眼黑布被人陆续揭开。阿琅抬眼，眼中的欣喜却在看到面前更大的囚笼，和铁门外不住挠门欲冲进来的凶猛野兽时，瞬间成了泡影。

斗兽场！

我心神一晃，对上宴会高位上风野冰冷的眼，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可汗，您看中了哪个奴？」部落族人谄媚笑问。

可汗摸下巴，在众多贱奴面前过了眼，「谁是大宁公主？」

「就是正中间的那个。」

「很好，放兽吧。」

人兽游戏，是草原外部里，最惨无人道的贵族戏码。

把奴和兽关押在一起，谁活到最后谁就胜出。

风野瞥了眼斗兽场，喝酒没说话。

野兽嘶嚎声传来，所有贱奴吓得痛哭惨叫，拼命地逃。

阿琅吓傻了，直立立杵在原地，差点就要落入饿狼大口。我甩起地上砂石迷瞎饿狼的眼，为她挡下这一击，然后拉上她，「快跑！」

早年间，我性子顽劣，私下常常乔装出宫，混迹各个赌场青楼，结识了不少江湖人，还学人家拜大哥，跟着会了点三脚猫功夫。

别的不会，就数这逃命一绝。

曾经的顽劣，竟成了今日的救命法宝，好生可笑。

「公主，我们是不是活不成了……」阿琅痴痴地念着，双目空洞。

「必须活！」我眼神坚定，也是在同自己说。

看台上，有部落首领指着大铁笼发问，「那个奴是谁，身手如此矫健？」

接连躲过几次野兽攻击的我，成为现场焦点。

连可汗也对我起了兴致，打了个响指，「带她过来。」

风野喝茶的动作一顿，依旧没言语。

我衣衫破碎，发丝凌乱，跪在灭了大宁的十八部族可汗面前，卑微像极了一只蝼蚁。

「抬起头来。」他道。

我掐着自己的掌心，乖乖抬头看着他。

可汗端详了我半晌，笑了，「你胜出了，想要什么，我都许你。」

「我想成为可汗的女人。」

……

现场爆笑，嘲讽我的无知，只有风野攥紧了酒杯。

可汗也在仰头大笑，「哦？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可汗想要的，奴都可以给。」

「那我让你现在就脱光衣服，卖弄你的姿色，让我看看你到底配不配。」

我听话地一层一层脱掉身上束缚，匍匐在地，视自己为最低的尘埃，在我的仇人面前搔首弄姿。

一国公主的身段不必多说，哪怕此刻还剩一层肚兜，那也引得四周人的连连惊叹。

而我的尊严已经在那日金銮殿被那个人践踏成泥，所以什么也不惧了。

但风野的那道意味不明的阴冷眼神，却还是让我指尖透凉。

可汗眼神玩味，满意极了，「好！扭得好！带回去。」

「可汗、」风野意外地站了出来，「她身份低贱，在军营帐中过了一糟，连青楼婢子都比不上，配不上可汗，理应和其他胜出的贱奴一样，被送去筑修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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