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没有下地干活的妇孺都围了过来,在不高的篱笆院墙外指指点点。
这赵氏又在打人了。
就是啊,一天不闹些事出来她都不高兴。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在打阿初了。
可不是?每次都趁着容家几个兄弟不在家的时候欺负阿初。
听说三天前便是把阿初都打晕了吧?这才刚醒过来?
唉,真是造孽啊!
秦寡妇站在院墙外高喊:赵婶,你这是要打死阿初啊?你就不怕容安他们回来找你算帐吗?
赵氏本来没有打着容月初,心里正堵着一股子气呢,此时秦寡妇正好撞了上来。
直接忤着棍子站着,一手叉着肥壮的腰身,哼哧哼哧张嘴便大骂了起来。
扫把星,这是我家的家事,你再敢瞎出头,老娘连你一起打!
秦寡妇的家离容月初的家并不远,平时与容月初的娘月氏也很是要好。
她嫁过来夫家没几个年头,公婆和男人便先后死去,剩下她带着一子一女,从此便落了个扫把星的名头。
村里的人都躲着她,不愿意与她交往。
好啊,老虔婆,你有种来打死我啊!来啊!我就是做鬼也要夜夜回来缠住你,缠到你死为止!
她双手叉腰,也是个泼辣的!
扫把星,我看你才是老虔妇,怎么?不去勾引男人了,反跑过来管起我婆母的家事来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粗嗓门突然在秦寡妇身后响起。
不是别人,正是老泼妇赵氏的大儿媳曾氏。
她年近中年,虎着脸,粗鲁地将守在门口的人往两边推拔开:都滚远点,看什么看!
唉呀,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进门,她便夸张地走到赵氏身边扶着她,嘴里大声嚷嚷着,怨毒的双眼却死死落在不远处被苏氏护在身后的容月初身上。
小贱人,那天推了我家狗娃,今天又要打你奶奶,你那狐媚子的娘一天到晚就这么教你尊老爱幼的?!
狗娃?
隐隐约约,容月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对了!
容月初猛然想起,原主三天前被赵氏这个老泼妇毒打,就是因为那个小子。
这狗娃不是别人,正是眼前曾氏的孙子,跟她差不多同龄。
三天前,原主与侄儿小豆丁大春坐在这院子里吃糖,被在外面爬树的狗娃见到,冲了进来要抢吃。
原主不肯,俩人便推搡了起来,因为她有大春帮忙,把狗娃推倒了。
里屋的赵氏听到哭声跑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把原主狠狠打了一顿,最后更是把原主推倒在地。
原主后脑着地,当时就昏迷了过去,最终也没有熬过来。
否则,她也不会穿越过来!
失神间,曾氏已经一把操起地上一根柴棍,恶狠狠地朝她大步逼来。
贱丫头,死丫头,竟然敢欺负到我家狗娃头上来了,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我打死你!
大娘,阿初刚刚醒来,身体还没好全呢,打死她,你就不怕被抓到县衙里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