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错,可赵家终究是我的娘家。现在馥兰受伤,你还将她降为妃子?!你们以前的情谊呢?”
刘傑欣赏着茶杯上精致的鱼戏莲叶花纹,没有出声,赵太后心中涌出怒意:
“我看你是越来越薄情寡义!赵忠德也是你的舅舅,他做了什么事,你突然要这么针对他?!”
刘傑拨动茶杯的动作一顿,双眼如寒星,盯着赵太后:
“为什么?太后,朕只问你一件事,朕现在要赵恒手里的三军兵权,你和他说一声,他会给吗?”
赵太后瞬间不敢直视刘傑,她自来怕赵恒这个弟弟,从小种下的阴影。做了太后才好了一些!
刘傑站起来,走到赵太后面前,逼视:
“太后,赵恒现在去了镇北,朕的镇北将军若是不愿听他调令,你猜赵恒会怎么样?”
赵太后娇躯一颤,怔怔的盯着刘傑,她这才知道,为什么赵忠德说自己的儿子大变!
他身上嗜人的杀气,比刚从沙场回来的赵恒差不了多少!
可刘傑明明出生在深宫,手上又没拿过刀剑,这股气势又从何而来!?
刘傑见赵太后面色发白,死死盯着自己,他嘴角冷笑不止,继续逼问:
“太后!朕知道你也没法回答,你向来畏惧赵恒,为了讨好他在你垂帘听政时期,便将军权全都给他。你,那是是否为大汉想过!?”
赵太后美目泪涟涟,想要呵斥刘傑却不敢:
“孩儿,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
“是你在连同赵家逼朕!今日你叫朕来为什么?免了赵忠德的禁足,将赵馥兰重新升为贵妃?!”
赵太后顿然语塞,今日赵馥兰哭哭啼啼到了她这,为的就是刘傑所说之事。
刘傑一掌拍在身边案桌上,阴冷看着赵太后:
“太后,你已经退出垂帘听政了,就不要再管朝堂之事。否则,朕会不高兴的。”
案桌一响,赵太后心惊肉跳,她身边的令嬷嬷忍不住问道:
“陛下!太后可是您的母亲啊,大汉的太后!您怎么能如此对她?!”
刘傑长眼一横,瞥了令嬷嬷一眼:
“她愧为大汉的太后,若大汉亡,便是她拱手让江山!”
刘傑的话重重锤在赵太后心上,她陡然痛苦起来,以丝帕掩面:
“我为你执政操碎了心,你竟然如此说我!待日后见了先帝,我必先向他哀哭三天三夜!”
女人一哭闹,讲理是行不通的。
刘傑收回手,面无表情看了赵太后:
“朕还要奉劝太后一句,你在大汉是尊贵无比的太后。若大汉不再,你将置身何处?太后自省吧!”
刘傑临走前,扫了一眼令嬷嬷,令嬷嬷心中一寒,被他盯得甚是惶恐不安。
他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刘傑刚踏出太后宫中,一内侍匆匆小跑到他面前,躬身垂手:
“陛下,尚书仆射程大人,求见您,他说一见您面要说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