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宁道:“明日十五,观澜书院休沐,有劳五族婶帮忙传话,让二位族弟明日申时,到庆记茶楼一叙。”
梁氏走后,姜姑姑也上前去:“姑娘要考察两位公子?”
姜予宁点头:“族长睿智,眼光毒辣,送过来的人肯定出挑,只不过我总得见过,才能决定将他二人摆在什么位置。”
待物资清点完毕天已经擦黑,李姑姑着人摆饭,姜予宁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计划,方才安心喝汤吃菜。
“这个时辰,我舅舅该回来了。”
下午姜姑姑与梁氏走后,几个舅夫人都到雅竹苑来了,统统被李姑姑挡下了,这会各房应该急得要上火了。
李姑姑笑着点头:“永宁侯,是该回来了。”
天黑的时候,宫门总算开了,候在一旁的管家立即冲过去:“侯爷!世子!”
听完事由,永宁侯又惊又怒又怕,第一时间就是要入宫面圣请罪,被侍卫拦下。
恰好安乐侯走出宫门,他直接冲过去削了对方一撮头发,当场割袍断义。
此举惊呆了围观的同僚,也令安乐侯起了杀心,不过永宁侯统统顾不得了。
坐上马车,永宁侯的胸口仍不停起伏:“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宋昭连忙给他抚背顺气,又倒了热水让他喝下。
半盏茶后,永宁侯勉强冷静下来。
宋昭叹气道:“阿爹刚才当众与安乐侯断交,未免冲动了,若是下人转述有误,或是下人被有心之人收买,这事后续会很麻烦。孩儿认为应将事由了解清楚再做定夺。”
“你说为父冲动?”
宋昭点头:“虽有不敬,但孩儿确实这么认为。”
永宁侯失望道:“管家刚才说了三件事,一是九王爷当场砍杀二夫人,二是你宁表妹在安乐侯府被辱,三是你母亲因此被禁足。”
“管家按照重点替你标好了顺序,你却只记得你母亲被禁足这最微不足道的一条。”
当家主母被禁足,怎么就成了最微不路道的事呢?
宋昭不服气:“父亲——”
永宁侯打断:“九王爷既已将生事的二夫人砍杀,予宁受辱一事必定为真,这个时候,无论本侯是作为予宁的亲舅舅,还是宋家的家主,都必定要跟安乐侯划清界线!”
“可是母亲——”
“你虽读书读得好,但入仕方两年,尚未有足够的眼界让你立即做出符合时势的判断,但你胜在年轻,只要不恃才傲物,这处世之道,你总能学到。”
说到这里,永宁侯话锋一转:“但做人的态度,若是从根源上就错了,以后是没得救的。昭儿,你懂为父的意思吗?”
宋昭不出声。
永宁侯见他如此,便知他不服气。
他摇摇头,叹息道:“你姑姑出征之前曾亲自找到我,请我多关顾将军府,如今我却是连她唯一的血脉都没保护好,让她受那样的屈辱!”
“爹,是祖母她非要将宁表妹嫁给我,母亲才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