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整支警队都被征调参加行动,但上面保密性做得极好,直至出发我们都没能知道那俩逃犯的身份。
在车里,最年轻的我跟吴知厄,两个半大小伙子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我摸着崭新的64式自信地叫嚣:“要是那俩逃犯跟东北二王一样悍就有意思了!”
“哼,那就让他们跟着二王一起扑街。”广东佬吴知厄也有些跃跃欲试。
下了车我们这些警察骨干跟着武警兄弟部队一起进了山,对两个逃犯可能藏匿的山区展开了荷枪实弹的合围。
那是一个很大的山脉,真正的深山老林,山势连绵奇峰林立,到处都是茂密的参天大树和齐腰的草丛。
这样的地形很利于逃犯藏身。一千多人的部队不得不展开地毯式搜索,以期逐渐缩小包围圈。
老林子里的蚊子个头大,咬人也狠,叮一下就是一个大包,每个人嘴上都是骂骂咧咧的。纷纷扬言抓到这俩狗娘养的就给他们打成马蜂窝。
最终包围圈缩成了两公里的范围,我跟老吴更是摩拳擦掌,甚至为谁能先打死他们打赌。其实,进山的人这么多,我们这支十来人的小分队遇见他们的概率非常低。
不过事情也巧,到了我们进山的第七天,搜捕缩小到了这片山脉最大的一座山中。
吴知厄去林子里小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行不属于搜捕队员的足迹,这人生来胆子大。
他悄悄凑过来:“老魏敢不敢跟我脱离大部队去干这俩契弟。”
“就没有我老魏不敢的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放在站过岗又别上警徽的我们身上正合适。
就这样我们两人带上枪悄悄离开了大部队,循着吴知厄发现的足迹越走越远。
这时天色也暗了起来,明亮的天空像是被人蒙上了黑布。
又走了一段路,我眼睛尖,在草地上看到一截从手腕处齐根砍下的断掌,我将它捡起。
“是当兵的手。”吴知厄皱着眉在一旁说。
我点点头,他的判断很对。那断掌的虎口掌心处有着很厚一层老茧,还有一些淡淡的黄色,明显是常年摸枪留下的。
吴知厄又说道:“就这一两天砍的,他们就在前面呢。”
两个年轻人当时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掩埋了那截手掌后继续上路,我们一心只想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就开不开远光手电,我跟吴知厄起了争执,我说要开灯加快速度,他觉得会暴露我们。最终他还是拧不过我,我们开着一个手电醒目而又张扬地在丛林里移动着。
到了一处山坳边,我手中的远光手电照见了一截鲜血淋漓的断臂。
吴知厄冲我说:“老魏,他们不会是故意丢这些残肢来引我们过来吧?”
“你说得没错。”
还不等我答话,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
与此同时一截冰冷的金属管顶到了太阳穴,多年摸枪的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