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琉夏蜷缩在墙角,注视了被丢在地上的坠子,最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坠子掖了回去。
天已大亮,一个英俊的青年推门而入。
“左姑娘!”
左琉夏抬头,眼眸闪过一丝惊讶:“沈将军?”
沈自重与左琉夏算是旧友,当年征战,她广招英雄,一眼就看中了他的才华。
沈自重一步上前,满脸担忧劝道:“陛下和左芸芸姑娘的婚事已定,左姑娘还是放手吧。”
放手?
左琉夏自嘲的笑了笑。
明明她是被抓回来的那个,为什么每个人都叫她放手?
沈自重又接着说:“我和左姑娘陪着陛下征战多年,自然希望陛下和左姑娘都能得偿所愿。陛下需要一个能帮到他的皇后,可你现在……已经无法起卦了。”
左琉夏的血液慢慢凉了下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穆尧墨和左芸芸的事情,也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沈自重羞愧地低下头,默认了。
“左姑娘,是我对不住你,我带你出宫吧。”
出宫……
左琉夏想起之前无辜惨死的小橘和楚国太子,眼眶不自觉泛红
她苦涩摇了摇头:“不必了。”
“左姑娘……”沈自重唉声叹气的还想劝。
忽然,左琉夏瞥到假山后明黄色的衣角。
是穆尧墨!
穆尧墨在看着他们!
自此,左琉夏再不出一声。
等沈自重走后,穆尧墨才从湖边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他脸色愉悦抬起左琉夏的下巴:“今天做的很好。”
左琉夏板着脸没话说——因为他的态度,就像在哄一个听话的狗。
见她一副谁都不理睬的样子。
穆尧墨眼眸闪过阴郁,他心中怒意地泛起,抬手就给了左琉夏一巴掌——
“给你些好脸色就看不清自己位置了?说话。”
左琉夏被打的脸瞬间就肿了。
她麻木又冷漠地转过头来,直视穆尧墨。
若是往常,她一个字也不想说,可现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满心的痛苦似乎找到了发泄口。
她看着穆尧墨冷冽的双眼,似笑非笑。
“穆尧墨,三天后,我就要死了。”
穆尧墨只是站在那里,丝毫不信:“左琉夏,你就因为嫉妒芸芸,现在连这种谎话都能扯出来了。”
左琉夏自嘲一笑,再也没了解释的欲望。
她又一次被关在了后殿。
明日就是穆尧墨和左芸芸的大婚了。
可她不想死在穆宫。
更不想再在这里呆了。
好想回家啊,真的好想回家。
被囚禁钻心挖骨久了,她几乎忘了。
她也曾是青丘的天之骄女,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是不到十六岁便被定为新一任的神女。
是子民爱戴,姐妹和睦的左琉夏。
情绪突然崩溃,她抱着头呜咽的哭了起来。
挖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左琉夏,你有什么脸在这里装委屈。”
猝然听到一句质问,她胸口剧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