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是个心细之人,平素极得祖母喜欢,她性格温和,办事能力强,与人相处也和气,可这番......
他走上去,沉声质问:“小翠,苏毓的药汤,是不是你亲手熬的?”
小翠本就惊慌,被这般凶神恶煞地一逼,吓得眼泪直淌,心下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种麻烦,不过,她到底是读过书的,又是大帅府总管的女儿,见识与一般丫环自要高上很多,逮到机会,就开始为自己论理起来:
“药汤是我熬的,可我没下毒。
“三少,我是怎样的人,你和二少难道不知道吗?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怎么敢做?
“我父亲是靳家的管家,为靳家鞠躬尽萃三十年了,我是生在靳家、长在靳家,靳家少爷小姐这么多,我独独和二少三少,还有七小姐走得最是近。
“三少,你是知道的,我本在老太太房里侍候,这侍候外人的事,本就不该我管。是二少差了我,我才答应帮忙几天。
“苏小姐的饭菜,还汤药,全是我亲力亲为准备的,可是送进去之前,我都有尝过。如果真有毒,最先毒死的应该是我。
“你也瞧见了,我好好的呢......
“三少,我是冤枉的。”
是,靳劭锋也觉得小翠和苏毓无冤无仇的,下毒的应该不是她,人是她侍候着的,死在她手上,她就成了凶手,谁会蠢到这么做?
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
靳劭锋想了想,望了望二哥的师父六叶:他正在查看吐在地上的药汤,又拿起那药碗细细瞧了瞧,花桌上,那些摆着的两菜一汤,他以银针相试,菜没毒,汤也没毒,筷子上也没有,但是那只汤匙上带了毒,银针一下就发黑了。
试验完毕,小翠脸色顿变,急声为自己开脱道:“这毒真不是我下的。”
“那你想一想,在你给苏小姐送饭菜前,有什么情况发生过?”
夏侯战淡淡询问。
如果是借刀,总有那么一个借刀的人存在的。
小翠脸上闪过了几丝迟疑之色,回答极为谨慎:“有,可我若说了,就是挑拨......”
“是不是挑拨,我自己会判断,你先说,之前你遇上什么事了?”
靳劭锋咄咄逼迫着。
小翠抹了抹眼泪,回忆了一下:“今天我去厨房那边较早,一是因为要熬药,二是苏小姐说想喝汤,去晚了若被别人用去了小灶,我就得等。
“厨房那边人也不多,就我和三少园子的春侬在。春侬是来给三少做点心的。做完就走了。
“后来陆续来了夫人园里的杨姑,七小姐房里的秋儿,她们没一会儿都走了。
“我做得差不多时,小语过来把我拉了出去,聊了两句私房话......
“这中间,我也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回去后我就端着饭菜以及那碗药去了客院......
“其他时间,我一直守在灶前,一步都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