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聪是不是出差了?
是啊,他出差了你就乱搞是不是,你就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何聪妈比划了一下,她比划的绿帽子像一张网,将我罩住密不透风。
阿姨。我改了口,既然她不认我,我也不想自取其辱:你不可以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你今天是不是去医院了?你是不是去妇产科了?
我顿了一下,我今天的确去医院了,可何聪妈是怎么知道的?
不说话了是不是?要不是小凤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儿子明明没碰过你,你却怀孕了,你肚子里是谁的野种?是谁的!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开,何聪妈吓得叫了一下,然后指着天空对我说:老天也听到了派雷公来劈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呸!
她又推搡了我一下,然后用力摔上门。
马上要下雨了,我站在这栋小楼的台阶上,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粉红色的闪电闪过,在天空中画下一个令人心悸的符号。
何聪妈刚才骂我的那些,我无力反驳。
事实上,她说的没错。
我的确是怀孕了。
我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我和何聪恋爱一年登记结婚,我们的确没有发生过关系。
我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当我这个月生理期推迟了之后,我还没在意,今天去医院里检查才知道,我居然怀孕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我又不是雌雄同体,一个人就能怀孕。
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大雨倾盆。
我没跑,拉着沉重的行李,往前或者往后,往左或者往右,都是弥漫的雨雾。
我又没有目的地,跑向哪里都会让自己湿透。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路上慢慢地走,大雨淋进了我的心里。
我家是外地的,父母都不在本市,除非我狼狈地坐上回邻城的车,不然我根本无处可去。
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撑着一把黄格子的雨伞。
他走到我面前,将雨伞撑在我的头顶上,微笑着看着我:夏至夏小姐?
我茫然地点点头,我不认得他。
您是?我询问地开口。
你请上车。他很有礼貌地指着车上:外面雨太大了。
我不认识你。我一五一十地跟他说。
我知道您不认识我,放心,我不是坏人。
坏人有说自己是坏人的么?
他笑了,打量浑身湿漉漉的我:您现在已经这样了,您觉得我图您什么?
我不管他图我什么,反正我不上车。
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他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跟着我,那辆豪车也缓缓地在后面跟着。
夏小姐,您怀孕了是么?他一句话就让我站住了,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我怀孕的事情都人尽皆知了?
他微微一笑:您是不是很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