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周馨儿吃完药,休息一会儿,都会给常战吹她那支雪白的玉笛,这是她的至爱,是常立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每次,常战都会听得如痴如醉,那笛声让他的心变得无比宁静,母亲吹出的悠扬笛声,是他听过的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他也时常缠着母亲教他如何吹笛。
晌午刚过,父亲常立却忽然回来了,常战欢叫着扑到父亲怀里,他已经好久都没看到父亲了。
周馨儿见常立这么早就回来,也是喜形于色:他太累了,每天都早出夜归,十年了,他付出的太多太多。
周馨儿望着他瘦削的脸庞和满面的胡须,心中满是愧疚。
“馨儿,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啊,紫色罗兰,好香……”
看到周馨儿那高兴劲儿,常立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
常战退出屋外,自个儿去玩了。
“今天没受伤吧?”周馨儿关切地问。
“很险,那头六阶冰麒麟攻击力不弱,不过,它的内丹对你却更加有用。”
“真的有用吗?这几天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就要跨了一样,我不怕死,但是我放心不下你和战儿,战儿的身体那么弱。”
周馨儿说着已经掉下眼泪。
常立心头一酸,强忍心头苦楚:“肯定有用,馨儿,你肯定能好起来,我就不信不能清除你体内赤陷邪功的毒。”
十年了,周馨儿中毒已经十年,赤陷邪功是赤热无比的热毒,自从她中毒之后,常立便带着她来到这至阴至寒的南极洪荒,天天为她寻找至寒至纯的妖兽内丹为她疗伤。
中毒之时,她刚刚怀上战儿,本以为他不会成活,但是他却顽强地出生了,不过却先天虚弱,身体不好。
两人盘膝对坐,常立拿出冰麒麟的内丹,引出体内强大真元,迅速将其炼化,提炼出其中至阴至柔的元气,然后直灌入她的百汇,由百汇顺上丹田缓缓而下,汇入气海。
“馨儿气海里的真元越来越少,如果继续下去,她怎么能够抵挡热毒的侵蚀,我该怎么办?”
常立不由露出焦虑之情。
“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坚强,有你和战儿陪我十年,这辈子我已经足够。”
常立一把搂住她,心痛如刀割,强忍着泪水。
“我已经感觉到,剩下的日子可能已经不多,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不……”
他不住的摇着头,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面对那一刻的到来,她就是他的一切,如果失去,他不知道他会变得怎样,他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而无情的。
第二天,常立起得更早,馨儿体内的真元越来越少,她需要至寒的妖兽内丹也要越来越多。如果不及时补充,她将会无法抵御赤陷邪毒的侵蚀。
以后的几天,常战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因为常立几乎是半夜回家一会儿,就又立刻出去,他此刻连睡觉的时间也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