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念念，妈妈有工作要忙，又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这么多年，姜念念已经习惯了她的缺席：“没关系。”

姜母感慨她的懂事，又想到了什么：“念念，你现在也已经毕业了，之前妈妈问你是想要留在国内还是出国的事情，有决定了吗？”

姜念念一时怔住，她父母常年在国外，很少留家。

以前也不止提了一次要带着自己出国，但因为贺卓卿，她都拒绝了。

但现在，他已经有喻欣了。

自己存在与否……还重要吗？

想此，姜念念沉默了。

就在这时，却听姜母又开口：“我听阿卓卿说，等国外的分公司稳定了，他也打算和喻欣去国外长居。”

姜念念脑中轰然一声，贺卓卿要去国外定居？

可他为什么从没有和自己说过？！

愣神间，眼前一阵风挥过。

姜念念回神，就看到姜母收回手：“念念，你想什么呢？”

姜念念强装镇定：“妈，我想起毕业证落在阿卓卿哥那里了，我去取一下。”

扔下这话，她起身就朝外走去。

去往贺家的一路上，姜念念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想到要和贺卓卿分别，她几乎将所有的克制都抛之脑后。

因为姜念念经常过来，贺家女佣都清楚她的身份，也没阻拦，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姜念念一路快步到客厅。

刚踏进来，就瞧见了正坐在沙发上，背对她的贺卓卿和喻欣。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喻欣抬眼正对上姜念念的视线，扯出了抹冷笑。

随即问向贺卓卿：“阿卓卿，出国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贺卓卿处理着手上的设计稿，头也没抬：“等为念念庆祝完生日，我们就出国。”

“那要不要提前跟她说一声？她虽然是外人，毕竟是你书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喻欣一口一个‘邻家妹妹’和‘外人’，提醒着姜念念，她和贺卓卿之间浅薄的关系。

姜念念怎么听不出来喻欣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却还是执拗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贺卓卿。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然而，贺卓卿只是说：“不用，她不需要知道。”

听到这句话，喻欣朝着姜念念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姜念念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动了动发麻的全身，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的迈着腿一步步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

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姜念念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

回到姜家时，天已经黑沉下来。

一直在客厅等着人回来的姜母，瞧见她一身的湿漉，一边吩咐女佣去拿浴巾，一边走上前。

“你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淋成了这样？”

说着，她接过女佣递来的浴巾，抬手帮姜念念擦掉脸上的水印。

浴巾柔软的触感覆在脸上，带来姜母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