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废帝，“景郎，我们的孩子没了。”

废帝挥退了屋内的人，只自己留下安慰着我。

他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以后也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心中暗笑，以后的确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

“好手段！你真的只是一个歌姬吗？”

地牢内，我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昔日妃嫔之长惠妃，心中只有惋惜。

这世间男子多薄幸，她没我幸运，可又比我幸运。

我遇到了真爱，可真爱却早亡，但我从不后悔与子谦的过往。

“姐姐心中已经做好了抉择不是吗？”

我温柔的看着惠妃，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复。

“你什么意思？！”惠妃惊疑不定，震惊的看着我。

“姐姐，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爱他，我不过只是想做回自己而已。这就是我唯一想要的。”我附在惠妃耳边，轻轻说道。

惠妃是个聪明人，她终于知道，我之所谋与她殊途同归。

“你将我逼到如此地步，就不怕我告诉陛下？！”

“不，你不会的，他若信你，又怎会草草将你与小皇子打入地牢呢？”

我直直的注视着惠妃的眼睛，她充满悲伤绝望又愤恨的眼神告诉我，她放弃了那个无情之人。

惠妃像是卸了力，无力的问我，又像是问自己“那我又为何与你合作？”

“世家势力虽大，却也在他的掌握之下，而我，可以让他放松警惕。”

“他一向自负，如何能想到被害了孩子的我会与你联手呢？”

“至于我能不能做到，惠妃姐姐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我一连三句，直解惠妃犹豫。

是的，那日流产本不至于让废帝将小皇子一起打入地牢。

不过因我多说了一句：“惠妃姐姐也有孩子，她怎能这样残忍呢？”

以废帝性格，必会为我的孩子铲除威胁，而我，不过是将这个过程提前了。

为母者，大多爱子，惠妃并不是例外。

在我告诉她我怀了龙胎时，她就已经知道下场，而此次流产不过更快的加快她放弃废帝罢了。

在地牢看见她的眼睛时，我就知道，她没让我失望。

惠妃爱废帝，却还没失去自我。

所以，我选择了她。

“为何？仅仅是不想做替身，就能有这么大的图谋吗？”

“若东窗事发，你可知道后果？”

“有什么可怕的，人生在世，总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姐姐不是也一样吗？”

惠妃沉默了，她缓缓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在她身后熟睡的小皇子。

“好”

惠妃终于没了犹豫，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回答。

很快，我的仁慈善良传遍后宫，就在我央求废帝放了惠妃和小皇子之后。

废帝斥责我心软，却还是耐不住我的请求，最终还是放了惠妃。

我想，废帝会如此纵容我，是因为曾经的云国长公主也是这么善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