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宛亦淡笑,“我不会让人随意欺负的。”
言子辰看她一眼:“昨天那张照片,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把原片彻底删除?”
“删除或改动太大容易打草惊蛇,随便改几处能伺机而动。”
果然今天事态的发展让她顺利地来了个请君入瓮,简单地给言子辰复述了当时的情景,宛亦漫不经心地笑起:“放心,不会再有人认为那张春色蔓延的图片真的是我。”
言子辰稍放下心来,似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她:“上次查的那个时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时湛——”宛亦拉长了声音,在思索中稍显迟疑。
刚得知轻悦有上市意向时,她便开始调查时湛和君齐,关于时湛,查遍所有渠道,除能查到他早些年在社交网站上分享过的几首歌外,再无其他。言子辰见不得她皱眉,便一声不吭地黑进了时湛的电脑。
彼时宛亦才知道,言子辰竟是这般精通计算机,时湛电脑的加密程度极高,他却不甚费力。
可毕竟是违法行为,宛亦也只是略略翻看了时湛放在桌面的相册,别的文件一律未碰。
他的相册里只有两张照片,均是时湛年少时期与时华晖在时越集团的合照,对比之下极为相似的眉目和照片背景,让她很容易猜出了他不被别人所知的身世。
不过无论是君齐还是时华晖,花边新闻、私人报道都被她找出一大堆,唯有时湛,似乎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而这个看似干净的像白纸的人,对她的举动却近乎轻佻。如果不是亲自接触,或许真的会被所查到的资料欺骗。
这个人竟把自己的本性过往隐藏得如此之深,真是可怕。
言子辰望着她的神色:“或许他跟你所查到的一样,本就是个清冷低调的人?”
宛亦略略嘲讽,初识便对她放肆暧昧的人,清冷低调?
“我猜他与南恒合作的目的不只是上市。”
“不只上市?”言子辰抬起头,黑瞳不自觉紧缩,“还有你吗?”
宛亦不欲多讲,声音散漫下来:“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
公司里一片乌烟瘴气,宛亦也懒得去。第二天跟着言子辰一起去同仁大学转了转,权当散心。校园里青春盎然、绿树成荫,言子辰带她去上课,远离学校好几年的宛亦坐在阶梯教室里竟坐出了好奇感。上课铃声响起,教授夹着书本进来,激情澎湃地讲起了经济学中的博弈论。
宛亦看了言子辰一眼:“你这专业还学微观经济学?”
“不学。”言子辰目光垂着,熟稔地转着写字笔,指骨分明,修长瓷白,分外好看,“我的专业课你听不懂,带你来听你能听懂的。”
“上课不要交头接耳,认真听课。”老教授看了他们几眼,一只手端起保温杯,另一只手轻叩了两下桌,指了指宛亦,“这位同学,上课连课本都不带,来给我重复一下我刚才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