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荞低头看见潮湿的地面逐渐模糊起来:“杜言你没给我送过玫瑰花,哪怕是一片花瓣,都没有。”
杜言沉默了片刻,又说:“荞荞,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已经习惯了照顾你,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带你去吃你爱吃的东西,做你开心的事情。可是荞荞,我也有我想去的地方,我也有我爱吃的东西,我也有我开心的事情,你明白吗”?
苦荞迷惑地问:“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愿意陪你做这些啊”?
杜言无奈地笑:“可是荞荞,你从来也不会去想这些,你没有想过要为我做些什么,三年来,你一直等着我去付出,等着我去维持,等着我去经营,荞荞,我累”。
苦荞呆呆地看着杜言:“你从来没说过,杜言,你不公平,你说你习惯了,我难道不是习惯吗?你习惯了照顾我,我习惯了被你照顾,如果你累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声不响就直接画了句号!而我连知都不知道”!
杜言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透着歉意和痛楚,却坚决如铁。
苦荞忽然就失了控,她一把推开杜言,喊道:“凭什么你劈了腿却理直气壮地来指控我!好像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发觉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想到的是费尽心思来补救,而你却选择抽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杜言试图抓住失控的苦荞,她却挣扎得更激烈,他只好放开她,看着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苦荞瞪累了,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她苦笑,转身挥挥手:“我走了,坐车回学校了,你也回去吧, 拜拜”!
杜言要追上来。
苦荞回头瞪着他:“我又不是肉包子!你跟着我干什么!再跟着我,我就去你学校找你那个什么颜妍打一架,我肯定保证自己不会输”。
杜言顿在了原地:“我送你上车”。
看着车窗外杜言的身影渐渐向后远去,苦荞视线变得模糊,心才开始安静地发疼,时间已经不早,车上人不多,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各自玩着手机,苦荞安心靠在地哭了起来,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苦荞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惊醒,紧接着车身开始极速地翻滚着,苦荞随着车身的翻滚,在车厢里四处滚落着,然后一头重重栽进了座位底下,头顶一阵闷痛,失去了知觉。
近子夜,长安城央,将军府犹喧嚣未歇。
一个高大粗犷的男人在门前焦急踱步,门内女子声嘶力竭的喊声断断续续,男人粗犷坚毅的脸上从平静渐渐到焦躁。
女子忽地一声尖锐的哭喊:“居山——”!
男人按捺不住,轰然推开门举步跨了进去,几步迈到床边握住女子揪住帐暖的手,迭声哄道:“卿妹!我在!我在!我在你身边!加油!我们的孩子就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