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周淮宴为什么不趁刚刚那个机会把顾晚心救出来?
因为他不敢,现在不仅是顾家,连周家也斗不过我,他只有乖乖地听我的话,才能换来我偶尔一次允许的探望,和顾晚心在这里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够了吗?晚心是真的疯了,你别老想着试探她了!”
忽然周淮宴开口,我笑起来,“真的?我不相信。”
“你到底还想怎样!顾晚心已经被你逼疯了!你看她现在瘦得皮包骨头!算我求你,放过她吧!”
我依旧笑得春光灿烂:“这我早就答应你了。”
周淮宴颓败地低下头,是的,早在两年前,他就求过我,叫我放顾晚心一条生路。
那时的我已经掌握了顾家的大权,顾晚心又装疯卖傻,但不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斩草还是要除根。
而就在那个时候,周淮宴来求我,我想了想答应了,不过向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跟我结婚,我就放了她。”
周淮宴用婚姻保住了顾晚心的命,还有顾晚心那植物人妈的命,这几年里,我一直养着她们,要知道在我当初可是发下了毒誓要她们两个不得好死的。
周淮宴换不来更多,这段婚姻也被他视作最大的耻辱,连婚礼都没办,我们两个人只简单扯了个证。
但全市的人都知道,他是我顾晚晴的丈夫,等他死了,他的骨灰也是跟我的摆放在一起的。
周淮宴绝望至极,对我说了一句:“顾晚晴,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是名副其实的人性本恶!”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
那个时候周淮宴还是我们的邻居,是我和顾晚心眼中温柔高大的大哥哥,我和顾晚心从小就喜欢跟周淮宴玩,从那时起顾晚心就有意识地跟我争周淮宴,而因为她比我小,周淮宴总是帮她的多。
顾晚心总是哭,周淮宴每次都是先哄她,而我从来不哭,就算膝盖跌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我都不哭,因为我知道他有耐心哄一个,但没力气哄第二个,而且我这样做还能得到他摸着头夸奖我坚强。
可是我一点都不坚强,伤口很疼,心口更疼。
我记得周淮宴出国前最后一次跟我们玩,在沙地上,顾晚心跟在我后面爬梯子掉到了地上,周淮宴哄完顾晚心后,便表情严肃地跟我说他刚刚看到是我把顾晚心踢下来的。
那是他对我说过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而这些话都是他为了保证在他走后,我不会欺负顾晚心而说的。
他说顾晚心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作为姐姐应该让着她,还说他相信人性本善,我其实是个好姑娘。
可是他说的没错,是我把顾晚心踢下来的,因为她在我下面拽我的脚,但他只看到了我踢顾晚心一次,却没看到回家后我被顾晚心她妈打过多少次,每次顾晚心她妈打我,她就在一旁拍手叫好,叫她妈打得再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