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这几日，我凭借异能在皇宫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查找过，没有任何穿梭机痕迹。

只有一处未去过，养心殿。

今日是我第一次表演。

我不怕谢观南认识我，这次回来我使用的是自己的身体，他从未见过。

但心底又隐隐发怵，他这个人太过聪慧，一个人的容貌无论如何变化，气质神态都很难改变。

踏入太和殿大门，我排在队伍末尾，并不起眼。

跪下时，我暗暗看了谢观南一眼，与我离开时变化很大。

从少年成为杀伐果断的帝王，身上的气质也不似从前那般明朗。

现在的他更像是原书中的反派了。

跪在地上，谢观南却迟迟不喊起身，众舞女都不敢动。

宫殿里的气氛瞬间安静，朝臣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现在全安静下来，他们暗暗观察新帝脸色，尝试揣测新帝的心思。

谢观南的心思岂是如此容易猜测，当初成为他的心腹后，有时他看向我的眼神，我都看不懂。

旁边的舞女双腿已经开始慢慢发抖，我倒还好，毕竟是我养大的人。

正是因此，一道带着探究又极具侵虐性的目光落在我的头顶。

是谢观南的。

我想错了！

现在宫殿中不怕谢观南的人反而更会引起他的注意。

我学着旁边的舞女，也开始微微颤抖，几个瞬息，目光才从头上移开。

“众爱卿不用紧张，今日晚宴如同家宴，不必拘束。”谢观南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明明是炎夏，他的声音却让人感到冰冷至极。

朝臣附和，可说是不必拘束，谁又敢真的不拘束。

“奏乐！”小太监喊道。

一切恢复，表面是一片祥和的样子，我规规矩矩地表演。

一舞落毕，该退场了。

行了礼，领舞带着我们离开。

下一个表演的人入场。

在我右脚已经跨过宫殿大门时，身后谢观南的声音响起：“我让你们离开了吗？”

2

按照往常规矩，表演退场时不必等君主回应。

若每个表演都请示君主，会让他感到意烦。

今日的谢观南很不对劲。

领舞惶恐地带着队伍走向前，跪下，声音颤抖：“民女知错。”

“你何错之有？”谢观南漫不经心地说道。“孤只是想赏赐你们，依次报上名吧。”

殿中众人看不透谢观南，新帝今日的心情这般好？

昨日都没见他有这些动作。

我们跪在殿中，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响起，整个宫殿内只有舞女的声音。

轮到我了，我恭敬地回答：“民女桑青。”

探究的眼神又落到头上，还停留了许久。

我忧心地想：难道谢观南发现我了吗？

所幸剩下的时间相安无事，退到安排给我们住的宫殿，旁边的姑娘赵梓才敢哭着与我说：“帝王太吓人了。”

我轻抚她的头安慰，毕竟是小姑娘，第一次见帝王，能有这些强行忍住，已然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