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抱过孩子,有些不放心:“那殿下您这边……”
高凤看向跪在地上的楚棠,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还有他嘛!”
她见楚棠目光粘在秦芳抱走的孩子身上,满是恋恋不舍,有些不悦:“看什么看,还不过来伺候。”
楚棠闻言一竦,赶紧跪到高凤椅子旁边,有心想给她添酒布菜,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污,又讪讪的收回手。
他以前只会挑水劈柴干粗活,哪里近身伺候过主子。此时紧张的后背全是汗,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永嘉帝见高凤挑了楚棠后便没有再挑的意思了,她饶有兴味地看了跪在高凤脚边的少年几眼:“皇妹,以前不都喜欢漂亮的,怎么换口味了,还找了个带孩子的。”
高凤不甚在意地用筷子拨弄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嗯,最近嘴馋,想吃人乳。”
说罢从端了一盘蒸得软烂的羊肉,连筷子一起递给楚棠:“吃吧,下奶的。”
楚棠的脸腾一下烧起来,却不敢反驳,结果盘子放在腿上,慢慢吃了起来。
他甚至感激高凤给了他一双筷子,没有让他像猪狗一样刨食。
永嘉帝哈哈大笑,对底下百官道:“诸位爱卿,别干坐着了。摄政王都挑完了,你们喜欢哪个,自己带走吧。”
文武百官听了纷纷起身,道过“谢主龙恩”后,便向着早就看好的目标走了过去,大殿之上哭声一片。
低头见楚棠很快就把一盘羊肉吃光了,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倒是没心没肺。”
楚棠没吱声。
在后宫,贵主不拿奴隶当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背晦他们,比这更腌臜的事他都见过。
宝簪皇帝见自己的皇夫和皇子都被人掳走,当着她的面欺凌,一时急火攻心,“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再也受不了这种折辱,一头碰死在柱子上。
永嘉帝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跟吓得面如土色的惠湘君调笑。
内监官很有眼色地吩咐人把宝簪皇帝的尸体抬下去,很快就收拾干净残余的血迹。
舞乐声重新响起,大殿上,丝竹声、嬉闹声、裂帛声、哭泣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高凤站起身:“陛下,臣连日赶路,有些疲累,还请陛下恩准回府。”
永嘉帝善解人意地摆摆手:“是该累了,去吧去吧。”
出了皇宫,早有王府的马车等在那里。高凤上了车,楚棠跟在车外。
他刚跪好,马车就一溜烟跑了,楚棠呆若木鸡的跪在那儿,愣了一瞬,发现跪着实在也是赶不上马车的速度。
咬牙站起身,跑着跟了上去。
高凤从窗棂中看到他傻呼呼的样子,一整晚阴云密布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到了王府,楚棠跑的有些气喘。
他发现马车内除了一张小方桌和与车厢接在一起的座榻,根本没有下车的脚凳。
赶紧跪在车辕下,撑起身子放平后背:“请主上踩奴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