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的傅家,是整个龙城敬而远之的存才。
而她沈蔓,现在不过是沈家的落魄小姐,龙城里,被人拉下神坛踩进泥里无家可归的白玫瑰。
曾经的沈家有多风光?
如果傅家在龙城排第一,那曾经的沈家就敢排第二,那是仅次于傅家的存在。
但是现在,沈家落败,唯一的爷爷气的住进了医院,她现在急需一笔救命钱。
傅斯年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是他将半夜在大街上淋成落汤鸡的沈蔓捡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坐在布加迪后座,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对浑身湿透的她说:“沈小姐,我知道沈家的情况,我出一百万,你留下来陪我一晚。”
当时的沈蔓看着窗外,大雨放肆的拍打着车窗,她面上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两百万。”傅斯年继续加价。
沈蔓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经逐渐收紧,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换做以前,高傲如她,别说跟她开价的是傅斯年了,就是傅斯年他爸,沈蔓也敢骂他。
但现在不行,爷爷生病后,她去求了很多人,他们给出的条件比这个更加过分,给的还比傅斯年少,根本不够她用来周转,连爷爷的手术费都凑不齐。
“三百万。”
沈蔓咬了咬牙,转头看向傅斯年,声音沙哑的道:“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可以是别的条件吗?”
傅斯年坐在角落里,一身黑色西装被熨烫的一丝不苟,挺立的鼻尖,清晰立体的脸颊轮廓,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他看着沈蔓,眉宇间透着一丝慵懒,浑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他几乎完美的脸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从鼻腔中缓缓飘出一声轻笑。
他说:“沈小姐觉得,你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沈蔓没再搭腔,她可以跟他耗着,但是爷爷等不了。
各取所需,她没有再拒绝他的理由……
别墅的房间内,面对态度冷漠的傅斯年,沈蔓只是点了点头。
傅斯年穿好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她知道,是傅斯年离开了。
据说,这郊外的别墅他并不常来,只偶尔过来住几晚。
沈蔓顿时放松了下来,她躺在床上,像一滩烂泥似得动弹不得。
看着床头柜上的支票,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钱更靠谱的东西了。
等天一亮,她就可以去医院给爷爷缴纳住院费了,想着,沈蔓裹着单薄的被子倒头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沈蔓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医院,将欠医院的住院费和手术费一并缴纳齐。
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爷爷,耳边响起主治医生乔梁的话:“沈老爷的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就是动了手术,按照龙城现有的医疗机构来讲,能康复几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