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姚也笑了，看着墓碑上镌刻着一个五十岁，一个二十八岁，时间永远为他们停留，唯独让她恍如隔世。

泣不成声。

如今再来一遭，林知姚不想在林父这种人身上消耗太多时间，她等不到他自然死亡。

碗碟和木筷碰撞声音沉闷。

林知姚拿纸巾擦擦嘴，碗里虽然还剩着大半碗米饭，但她的耐性已经尽数耗尽，支撑不到她吃完这顿饭。

看着林母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知姚还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爸，弟弟今年几岁了。”

林书简没反应过来，随口回道：“你哪有什么弟弟？”

话说出口，大脑才转过弯来，放下碗筷。先是看向李静，后者厌恶的转过头去。之后转向林知姚，眼里多出些防备。

“你妈可能都告诉你了，那我就坦白问你，你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弟弟会走了吗，我不会照顾小孩，万一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家，”林知姚突然停住，看向林书简的眼神越发真诚：“他突然死掉了呢？”

明明她一脸天真，仿佛真的像是一个大姐姐在担心照顾不好弟弟而简单的询问。

可越这样越是让人脊背发凉。

林知姚这话一出，不止林书简大为震惊，就连李静也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她一向温柔内秀的女儿嘴里说出来。

林书简的表情逐渐龟裂，在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男孩就是他的底线，而林知姚那句话无疑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你这是什么话！”他又露出那样冷若寒霜的表情，昭示着他的愤怒。

林书简两道眉竖起来，习惯性将怒火对准李静，食指指向林知姚，一下一下，大声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你平时都跟她说什么！”

这样脱口而出的严厉质问，李静再也忍不住，自己这么多年顾忌着林书简在女儿心目中的父亲形象，尽管是他在外面胡搞，自己私下里如何歇斯底里的和他吵，她都努力维持着这个家表面的平静。

可林书简他太欺负人了。

李静紧咬着每个字，怒气直冲道：“我教她什么？言传身教，林书简你又教给了姚姚什么！你敢做就别怕人说，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给我滚！”

没人能忍受这样的背叛，而背叛者居然如此恬不知耻，独留她一个人在这场婚姻里挣扎。

每一次夜里的孤枕难眠，吞声忍泪，全是笑话。

林书简气急反笑，沉声道：“我滚？李静你别忘了，今天是你求我来的。”

“我求你？林书简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声音里的哽咽声加重。

林书简满不在意道：“我不配？你以为你每天这么安逸的富太太生活是靠什么堆起来的，姚姚学费是大风刮来的？你们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是谁给的？我不配做父亲，我少你们一天吃喝了吗？”

“是你拎不清，我劝过你没有？”人往椅背上一靠，松散道：“婚是你要离的，现在后悔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