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席瑶心都在改进香水配方，实在困了，就在工作台上打下盹，胳膊上贴着几块醒目的蓝色香水测试胶布，梦中还在感受香味变化。

因为她脑中随时都可能冒出灵感，甚至做梦的时候都会是一些相关的东西，她需要第一时间把这些记录下来。

工作起来的席瑶心跟平时判若两人，杜茉根本不敢打扰，虽然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却没胆量劝她去休息，甚至送三餐进去都不敢多逗留，怕打断了她的思路。

周一，席瑶心带了香水样品去公司，拿给靳黎昕：“黎昕，我试着调整了十几次，最后做出了这四份样品，你帮我挑选一下。”

靳黎昕接过样品，无法忽视席瑶心的黑眼圈和眼中的疲惫，眼底隐着心疼和受伤：“你昨晚没睡？今天要怎么工作？”

“睡了三小时。”席瑶心勉力笑笑，补上一句，“我多喝两杯咖啡就好了。”

看着席瑶心就要转身朝着公司专用的调香室走，靳黎昕急着问：“你这么赶，仅仅是出于一种责任心吗？还是因为客户是靳禹霆？”

席瑶心脸上的表情微僵，顿了顿：“黎昕，不管客户是谁，我都会这样对待。”

“那你跟靳禹霆私下的关系是？”靳黎昕鼓起勇气，看着席瑶心问。

席瑶心脸色微微变了变，眼中浮现短暂的思索。

看着席瑶心的神情，靳黎昕本来快要复活的心又开始下沉：“瑶心，他是不是对你用了什么手段？你别被他骗了。”

“不是......”

“Hi，Mr靳，Miss席，早。”

席瑶心才直觉地要替靳禹霆辩护，一位跟她用同一个实验室的同事朱银丽，比她资历还深一些的调香师走过来，冲着两人打招呼。

朱银丽跟他们一样是云岛人，但因为是在外企，又都是从国外进修回来，所以，在公司说话常常会出现语言混用的情况。

席瑶心偏头跟朱银丽问好，寒暄，说着话，就一起进了调香室。

尽管心里为着靳黎昕和靳禹霆的事有些烦乱，但一开始工作，席瑶心就把这些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全心投入。

直到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的脑袋才暂时放空，坐在地铁上，开始想两个男人的事。

靳黎昕跟她表白了，靳禹霆的表达则更加简单粗暴，本来她以前以为自己喜欢含蓄一些的人，但她记起起那晚面对靳黎昕的表白，她很心如止水，甚至还有点不悦。

相比之下，靳禹霆直露的方式，并不让她反感，甚至......回想起那天的经过，她除了心头小鹿乱撞，嘴角还不自觉地上扬，止不住伸手摸了摸唇。

意识到自己还在公共场所，席瑶心赶紧收回手，心虚的目光从车厢里的每个人身上掠过，撞上正看着她的，她都怀疑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

她为了遮掩，低头假装玩手机，却不小心点开了靳禹霆前两天发来的短信，她禁不住又重新读了一遍：今天的事是我冒失了，见谅。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