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垂着脑袋，眼睫覆盖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带着几分湿意。

“谢谢你呀沈教授，麻烦了你这么多次。”

她扬起小脸，微微一笑，整张脸都明亮起来，扣人心弦。

沈江雾收回目光，语气淡淡：“不麻烦的。”

“对了。”少女洁白的耳廓上泛起薄粉，晶莹剔透。

“嗯？”男人弯下脖颈，眼眸清冷深邃，等待着她的下文。就见少女面色不太自然，像是有些忐忑般地开口：

“你刚刚，怎么承认了医生的话呀，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的啊......”

她话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声音小得就跟蚊子似的，有些含糊不清。

沈江雾眉眼闪动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想着他刚刚比较激动，解释可能会让他觉得我们是在狡辩，顺着他的话说会比较好。”

“这......这样呀。”少女一双眸子在灯光下盈盈若秋水，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又问。

“只是这样吗？”

沈江雾侧脸冷峻料峭，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似有云雾翻涌，不过一秒便被压在眸底，眉梢处带着浅淡的疏离。

“嗯，只是这样。”

他低低应了一声，就见少女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垂下的睫毛轻颤，遮挡住眼底的黯然。

沈江雾瞳孔一震，喉咙里有些许滞涩，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少女抬头，似乎刚才的失落，只是他的错觉。

“沈教授，可以麻烦你买些粥回来吗？我怕等下老师醒了会饿。”

少女扬起一抹笑意，语气看似与平常并无二致，可沈江雾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变了。

“好。”

他声音很淡，眉眼平静漠然，清隽的侧脸线条有些冷硬，随即转身出了门。

男人渐渐走远，宁烟找了把椅子坐下，揉了揉因为熬夜而胀痛的眉心。

【主人，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刚刚是被他拒绝了吗？】

小七瑟瑟发抖，它盯着莫名其妙又涨了几点的好感度有些看不懂。

“年轻人，不要太早下结论。”

宁烟从眉心揉到太阳穴，语气分外不羁。

小七：......

它家主人这两天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东西啊喂！

——

沈江雾提着买好的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路过值班室的时候，里面的护士正在闲谈，声音有些大，即使在门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哎，你说5044的到底是不是装的？”

“谁知道，听说以前不这样，和人打了一架就变傻了，但是除了肋骨他脑子也没有伤啊！

“谁说不是！这么多天了除了那两个警察定期来一趟，也没个家人照顾，要不是警局垫着医药费......”

......

门外。

沈江雾阴沉着脸色，浓烈似一簇纷燃的火。

他眸中似古井无波，只是周身氤氲着的凉薄寒意，叫人脊椎发冷，只是片刻，便不带丝毫停顿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