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身上立即出了一层白毛汗——凤冠、血色婚轿,薛帆的意思是昨夜里,追着杨博跑的轿子,正是华盈盈所为!
一个死人,在夜里将自己打扮成了新娘子,坐在轿子里追着个男人跑,这他妈是个多么恐怖的画面啊。
“我查过了卖家信息......东西是手工打造的,一个月前下单。不过至于买家信息,谁下的订单,卖家却三缄其口,说是客户隐私。”
“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东西不是华盈盈自己买的?”
“对,这东西是真金打造,镶嵌的玉石珠宝也是真的。盈盈家境,这些东西她不可能买得起!”
我又问道:“那也许是杨博买的呢?”
“哼,一个大学讲师而已,他的工资也买不起这样的东西。”
我刚想到了另一个人,可嘴唇嗫嚅了一下,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电话那头,薛帆似乎听出了我的意思。
“你是要问包养盈盈的那个有钱人吧?”
我嗯了一声,对方就说:“盈盈从未向我提起过那个男人,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们沉默了一阵,忽然异口同声说出:“找杨博!”
没错,杨博被华盈盈绿了,应该会知道对方的情况。
于是,我们约定晚上再去会一会那个杨老师。
......
晚上我送完快递,和薛帆到了大学找杨博。
杨博还没有下课,他让我们俩在教学楼大厅里等着。
我等得百无聊赖,就上了个厕所。
可刚找到厕所门口时,我忽然听见了一阵遥远的唢呐声音。
那音乐听来悲戚,不正是死人出殡时才会演奏的吗。
这大学走廊里,怎么会有唢呐声响起呢?
也许是哪个班级在上课吧,我安慰自己。
反正是尿意全无,正想要回去找薛帆,可头顶上的白色灯管忽然一闪,随之走廊尽头竟然闪现出了一队人马。
我揉了揉眼,不是错觉。
我看见队伍最前面,正是一群穿着清朝马褂,吹着唢呐的人。
而后则是许多举着白幡子的人。
条条白幡子上分明写着“西方接引”四个大字,似乎还在随风招展。
我看得毛骨悚然,以为这是大学生流行的什么coplay呢。可是紧跟着,一口由八人抬着的,黑黢黢的棺材出现在走廊里。
走廊最多两三米宽,怎么也容不下这么大一口棺材。
然而,那些人抬着棺材却从容而来,带着一股股腐败的寒气向我逼近。
我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队人马离我只有一两米时,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放下了唢呐,一张黢黑得不辨容貌的脸忽然贴近了我。
我忽然想起了母亲给我的符咒,死死攥在了手心中,口中大念阿弥陀佛。
“把他带来!把他带来!”
他的手指点着我身后,我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
再回过身子来时,眼前那些人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