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蜷缩在地，老妈听到了我的呼喊，扛着扫把就赶了过来，［妈，有鬼，我看到了，妈，他就在窗户那里。

］老妈把我抱在怀里，对着窗户大喊，［我管你是哪路来的，敢吓我女儿，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绝不会让你动她。

］老家的人都很迷信，信鬼信神。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和我长相极其相似的人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站在我身旁的人是长春，在梦中她是我的贴身婢女。

［娘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奴婢可不能没有娘娘，娘娘待奴婢如家人，这世上除了我爹娘和娘娘，没人如此待过我。

娘娘，奴婢这几天一直在寺庙祈福，希望娘娘能快些好。

］我望着她笑了笑，［长春，皇上现在在做甚？］［回娘娘，皇上此时应在批阅奏折。

］［娘娘，您的病所谓是一传千里，这宫里人议论纷纷，大臣们都说娘娘是不祥之物，是…是妖怪。

娘娘昏迷几日，朝中大雨连下足足四日，洪水爆发，许多百姓因此遇害，那些小人将这一切怪罪到娘娘的头上，皇上特地吩咐我们将您安置在凌心殿，让我好生照看。

］我又咳血了，把长春吓了一跳，［娘娘，您可别吓长春。

］［长春，替我更衣，我想去外头走走。

］［娘娘身子虚弱，长春不敢。

［长春这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她扶着我到一处亭里坐着，［长春，皇上来看过我几次？］［回娘娘，皇上每晚都会来看娘娘。

］［长春，我死之后，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娘娘别说胡话，长春不愿出嫁，哪怕娘娘哪天真扛不住了，长春也愿意随娘娘离去，没了娘娘，长春就等于没了家人，长春在这宫中会被看不惯娘娘的那些嫔妃们践踏，与其过这种生活，倒不如随娘娘一起。

］长春哭了，她既是我的婢女，也是我的陪嫁丫鬟，我们相处了十余年，她的性格，为人，爱好，甚至口味我都了解，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我们相互扶持，相互救赎，如果没有她，我大概也不会如此。

我有预感，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放不下阿娘和爹，还有我的心上人。

我让长春扶我回寝宫，我躺在床上，嘴角血色一点点消失，皇上也会来看我，还给我带我爱吃的糕点，传了太医给我诊病。

每次太医都会说我无大碍，安心修养便可好。

当然，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我得的病，寻常人没见过，甚至闻所未闻。

［娘娘，老奴斗胆一问，娘娘时日不多，为何不让老奴禀告皇上，万一娘娘真的走了，皇上怪罪老奴，老奴将如何是好啊。

］［公公，我并不想皇上为我担忧，他该心系的是天下百姓，我并不想让他成为百姓口中的昏君。

］我也想陪着他，我也想为他诞下皇子，但我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