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手机照明灯，盯着天花板，那晚程瑜瑜一直想着鹿臻言说的离谱故事，怎么都睡不着。

一关手机，她就觉得周围热闹得厉害，看什么都像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害得她不敢睡。

眼看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十，程瑜瑜开始慌了。

她抱着被子，借着仅有的可怜电量走到杜若的房间。程瑜瑜敲了下门，无人回应。又等了会，依旧如此。

她索性打开房门，灯光一照，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耳边传来阵阵水声，她吞了口唾沫，朝水声的方向移动。修长纤细的小手抓在浴室门把手，朝里边唤了声：“杜若哥哥？”

程瑜瑜刚想踹开门，里边的人就把门给打开了。

“还不睡？”

杜若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墨色的短发还滴着水，湿漉漉的贴着额头，那双如膺黑瞳闪着英锐之气，宛如草原之狼，神秘又危险。

她咧嘴一笑，掩饰着：“我突然响起来作业没写。”

“那你作业呢？”借着微弱的光，杜若扫了眼女生白白嫩嫩的手臂上多的几个红点，扬扬办公桌旁的沙发让她过去坐。他懂她的心思，程瑜瑜怀里抱着张被子，他连作业的影子都没见着。

杜若的房间是冷色调，他走过办公桌，刹那间暖黄的灯光让冷冰冰的房子温暖了几许。

程瑜瑜坐在沙发上坦白：“其实是我害怕，睡不着。”

她的白色丝质裙摆在转身时，轻轻拂过椅子，像是在杜若心里撩了一下。

杜若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程瑜瑜坐下，侧头看着他的眉眼，嘴角轻轻绽出浅淡的笑容。梨涡漫漫，烟波温顺。

“杜若哥哥。”

“嗯。”

“你还不睡吗？”

“还要工作。”

程瑜瑜微微低下水眸，似乎是无意识的呢喃出了一句，“那你现在还喜欢乔老师吗…”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身边人打字的动作一僵。

待到程瑜瑜缓神回来，面前的男人清淡的目光已经变得幽冷如冰。

她慌了，杜若的目光像是凌迟她的利刃，足够让她坠入冰冷十八层地狱。

“不…我没有别的意思…”程瑜瑜处变不惊的眸子浮上了慌乱，结结巴巴的，“我的意思是乔老师很漂亮，有很多人喜欢她很正常…”

杜若又看了她一眼，“嗯。”

磁性干净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沈知秋只觉得心里火燎似的难受，看着他，白皙的手指在胸前绞紧，垂眸。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