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扭头跟他对视，很认真地看进那双眼：“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别太过分。”

他的眼神很迷惘，像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煜城看他这会儿是真醉了，懒得讲理。

她用力推他胸膛，想从地上爬起来。

没成想萧大医生委屈上了，他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控诉她：“痛，痛……”

江煜城被折腾得没了脾气，板着脸问：“哪里痛？”

他抓住她的手，往胸口按：“这里痛。半夏推我，不要我，很痛很痛……”

江煜城的鼻子一下酸了，委屈来得很忽然：“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你要不要脸？”

林倩倩又抓着她的手摸自己脸：“不要，半夏不要走。”

她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要脸，还是让她别走。

以前他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反复咀嚼揣摩，做阅读理解，现在她不想猜了。

林倩倩摸摸她发红的眼角，把她整个搂怀里，轻轻呢喃：“老婆不哭，老婆不走。”

温柔劲，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泪水没憋住，终于滑出眼眶。

江煜城很少在人前哭，不是觉得丢人，而是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

从小到大没有男性角色在身边护佑，她们母女在外都很刚强。

林倩倩察觉怀里的小姑娘一抖一抖的，松开怀抱看了看，见她哭了，他手足无措地耷拉下眉眼。

他轻轻托着她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凑过去亲她眼角的泪。

她哭一滴出来，他就卷一滴到嘴里：“老婆不哭，老婆不哭了。”

江煜城真受不了他叫这两个字，凶巴巴吼道：“不许叫我老婆！”

软软糯糯的声音，又带着哭腔，一点气势都没有。

像虚张声势的小奶猫，惹得面前这个酒鬼更加怜惜了。

他开始舔她的泪痕：“乖乖，不叫老婆，不叫，乖乖。”

江煜城气得缺氧，泪水模糊双眼，周围的一切都朦胧压抑。

她哭得脑袋昏昏沉沉，想打旁边这个男人，却被他抓住拳头亲了亲；想踹他，两条腿却被他钳制得不能动弹她气得张嘴就咬他肩膀，隔着衬衫都尝了一丝血腥味。

咬完，她也不哭了。

林倩倩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跟只大狗狗似的：“老……乖乖，我痛。”

“痛不死你！”江煜城瞪他，挣扎着从地毯上爬起来。

林倩倩爬得也快，紧张地拦住她去路，生怕她跑了。

江煜城顾自擦泪痕，用力呼吸调整情绪：“你快去睡觉！别烦我！”

林倩倩在旁边低着头，像犯错的大男孩，试探着去拉她手。

刚拉到，她就用力甩开。

他就很无措，讨好地用手指碰碰她胳膊：“老……乖乖，小宝贝，小心肝……”

各种肉麻的称呼，他都脱口而出。

等她从激荡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一直小心翼翼盯着她的林倩倩这才大声吐了一口气：“老婆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