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夜宸国,比萧以桉厉害的就是国君,国君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爷爷了,我不会嫁,所以…有一个人是绝佳的人选。
我既可以离开这已叫我声名狼藉的夜宸国,也能离开萧以桉,还能迫使国君主动替我遮掩生辰宴会之事、并以最高婚仪送我出嫁。
我要去北狼和亲,我要嫁给北狼国君。
“你疯了!?小姐,北狼国君残忍嗜杀,如今还身患重病,美其名曰和亲,实际上就是要冲喜。宫中为了和亲人选已经谈了三天三夜了,没有公主愿意远嫁荒凉苦寒的北狼,守着一个随时都可能挂掉的夫君。”
婢女浣浣一边生暖炉,一边急切地劝说着我。
我盯着我腿上的伤口。
三日罚跪之期一到,我便硬着头皮、言不由衷地跪拜、致歉。
我得活下去。
于是我几乎是爬着到了宫门。
听说我走过的那条路,鲜血融化了大雪。
有人说我晦气,硬生生破坏了雪景,在这皑皑洁白中走出了一条血路。
浣浣一人焦急在宫门外等,见我时很诧异。
我倒在她身上,没有解释。
若不划破我的腿,我早已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疼痛,让我清醒。
浣浣把我接回府上。
我昏睡了三天,刚刚才醒。
“浣浣,我逆来顺受十五年,从来没有真正地为自己做过决定。这一次我心意已决,我要和亲,这于家于国,都是好事。”
“你且去探探北狼摄政王的行程,我得先去会会他。”
......
不知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萧以桉居然来信给我父亲,承诺三日之内必让国君下旨封我为太子妃。
我尽量忍着疼痛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对父亲道:“我不嫁!”
啪——
父亲拍桌子,没想到我会忤逆,吼道:“晚棠,你做出那种事情,太子还不嫌弃,愿意娶你,你就该偷着乐了。你有什么资格不嫁!?从前旁人都说我赵泽义教女有方,教出的女儿是燕京闺秀的榜样,如今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许是见我脸色惨白,父亲缓了缓语气,道:“你若不嫁,你还能嫁给谁!?”
我一贯乖巧,今次却雄起了,道:“我自有打算,我要嫁给比萧以桉更好的人。”
父亲砸了茶杯,指着我的鼻子下了最后通牒,“你嫁也得嫁,你不嫁我绑着你上花轿你也得嫁,下去吧!此事无需再议。”
我伤重回府,父亲没有一句关怀;
我苏醒起身,父亲没有一句问候。
他只在乎他的颜面、地位。
女儿,不过是攀附权贵的工具。
若说我此前还对遥远的蛮荒之地北狼有那么一丝畏惧和犹疑,那么见了父亲这面后,我已铁定了心。
只是,我实在不该让浣浣去打探北狼摄政王的消息。
此刻,我被人带到燕京第一酒楼的头等包间内。
我坐在凳子上,缩成一团,左手握握右手,右手握握左手,指尖还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