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还在继续说着,方郁婉眼眶禁不住酸涩,努力克制着情绪,她扶着显微镜道,“我妈挺好的,回了老家。”
老刘丝毫没触觉出方郁婉不想接话头,还想说什么,白遇露双手叉腰挺肚皮,像个膨胀的企鹅挡在两人之间,“你烦不烦,没看见我们忙吗?你要闲着的话,找那狐狸精唠嗑去!”
白遇露在实验基地混吃等死,技术不过关,脾气倒不小。
以至于,老刘被喝得面红耳赤,赧颜地打起退堂鼓离开。
白遇露哼哼着,说什么提鞋也轮不到他们,自己的大腿绝不会分出去一根脚趾头。
方郁婉本还阴霾沉沉的心,看她逗趣的样子,忽而乌云散去见皎月。
可惜,二人耳根子没能清静几分钟,就听软软娇嗔的话音,“厉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婉婉要这么对我,她能来实验室,我还挺欣慰的,没想到……才打了个照面,就推倒我。你看,都摔伤了……”
言暮苏亮出自己纤细的胳膊,雪白的肌肤一抹渗血淤青格外醒目。
在配上她故作娇柔,楚楚可怜的神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厉瞬觉就站在实验室门外,随意地套着防尘服,锋锐的隼目,直勾勾地盯着方郁婉,脸色就没好看过。
白遇露一听言暮苏嘤嘤嘤,又见厉瞬觉,暴脾气立马就忍不住了,挽起袖子就要去撕烂他们的脸。
“我去。”
方郁婉压住了她,径直往外走去。
每一步,向着他靠近,她就紧掐自己一下下,保持清醒着,站在他面前,手心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印子。
“有什么事么?”她抬眼定在男人的眉间,声音又冷又轻。
厉瞬觉不自觉地蹙了眉头,不过两天而已,这个女人不再像往常一样对他热切卑微,冷淡地像是个陌生人。
他咬了咬牙关,擒住言暮苏手腕,将她的伤展示给她看,“苏苏没有招惹你,你要恨,想报复,尽管来,我随时奉陪!”
方郁婉冷冷地瞥了言暮苏一眼,她眼圈粉粉的,那么的惹人怜爱。紧接着,方郁婉眸光暗了暗,“两年来,她一直都在实验基地吧?厉先生你可真是长情,金屋藏娇,我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要不是媒体拍到,她还做着不愿苏醒的梦。
厉瞬觉感觉到她话语中带刺,面不改色,“那又怎样?别忘了,方郁婉,我根本不愿意娶你!是爷爷以死相逼,现在都是你自找的!”
“嗯。”方郁婉赞同地颔首,哪怕心头正遭受凌迟之痛,素净的脸上依旧安之若素,“是我的错,我以为感情可以培养,有了家你就会爱我,是我的错,错在不该喜欢你!”
她语气越来越重,险些就要压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她撇开头看向别处才继续道,“我现在也不奢望什么,只麻烦你一件事。”
顿了顿,她又再次看向言暮苏,“麻烦你们不要碍眼,不要送上门找抽,我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