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聂相思道：“我片鸭子更熟练，他们都说我家可能是杀猪的。”

“杀猪的？”战廷深似乎有些好笑：“你的意思，猪的骨头和人差不多？”

“不是。”聂相思正色道：“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家可能是杀猪的，也可能是仵作，我真的不知道啊……”

聂相思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不明白失忆的感觉，好像你面前有一扇半掩着的门，无论你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只能从门缝看进去，想要看的都看不见，展现在面前的，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比如那骸骨，我一眼就能看出区别，你问我为什么，我却回答不出来。”

战廷深看着聂相思，显然对她的话充满怀疑，但他也确实调查过，知道她说的话和这一年多确实是符合的，一时也挑不出问题来。

“确实是奇怪。”战廷深道：“我倒是认识几个京中有名的大夫，等有空了，带你去看看。”

“真的么？”聂相思很是惊喜：“可战大人公务缠身，日理万机，我们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麻烦？”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战廷深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聂相思知道战廷深心中疑惑，索性一次到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战大人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家人。我突然失踪，家人一定也很担心，只是全无线索也不知道从何找起，战大人位高权重，消息灵通，若是愿意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战廷深点了点头：“没问题。”

不管是仵作还是杀猪的，他都觉得聂相思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如今回想起来，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旁人看见人骨都是惊慌失措的，只有她冷静的有点过份了，装都装不出来。

“多谢战大人。”聂相思福了福。你放心的去找，尽管去找吧。

“行，那就先这样。”战廷深也不想在这破旧的地方多待，起身要走。

聂相思送到门口，战廷深突然转了身。

“战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战廷深沉吟了一下：“聂姑娘，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

聂相姒愣了愣：“战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照实回答就是了。”

“好人。”聂相思毫不犹豫的道。

“好人？”战廷深奇道：“为什么？”

聂相思道：“我选择把纸条交给战大人，就是相信战大人是个会秉公执法，会为老百姓伸冤的好人。而且，是可以在衙门做主的好人。”

“真的？”战廷深有些不相信：“如果你相信我会秉公执法，那为什么我一威胁，你就什么都说了？”

聂相思叹了口气：“因为我赌不起，我也不想让伍婶变成争强斗狠的赌注。战大人，你高高在上所以很难理解，其实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无论做什么，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罢了。”

“小老百姓。”战廷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