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将车停在商场门口，下车后将钥匙丢给一个穿着正式的小哥。

安柚瞧着整整齐齐候在门口的两排工作人员，吞了吞口水。

前有画舫后有商场，霁家的产业怕是早就遍布淮江了。

展宴朝安柚的方向偏了偏头后，语调一贯端得懒散，“给祝小姐搭几套首饰，鞋跟不要太高的，另外把这儿最丑的旗袍都拿出来。”

安柚：“啊？？？”

为首的中年男性微微颔首，向身后的同事传达指示：“少爷说除了那几套不好看的，剩下全要。”

安柚：“啊！？？？”

她怕是要这辈子天天穿旗袍。

“哦，她腰比较细，差不多就……”

展宴躬起手臂，凭空围了个圈，“就这么细，尺码你们看着来。”

瞧着一众工作人员憋笑的表情，安柚感觉一股热量直冲脸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肯定红了。

她扯了扯展宴的衣袖，脸埋得低低的，小声低吼道：“你都不害羞的吗！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腰围！”

展宴勾唇，“目测——开玩笑的。”

见安柚一僵，他轻笑一声，“你忘了？我抱过你好几次了。”

“还不如说是目测呢！”

从展宴的角度看，安柚羽睫簌簌，半个身子都躲在自己身后，活像只受惊的小奶猫。

安柚瘪了瘪嘴，“而且不用买那么多的，我不太习惯穿修身的衣服。”

除了在酒楼的那次，安柚似乎真的只在展宴面前穿宽松的t恤。

“是不喜欢吗？”

“没有，”安柚抬眸看向展宴，“就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展宴眉心微动，眸底泛起一丝意义不明的情绪，声音轻缓，“是因为被人说过什么吗？”

安柚一僵，旋即避开展宴的视线，没再说话。

她不敢告诉展宴，高三时曾被男人骚扰过的事。

那段时间崔女士比较忙，没时间来接她，干脆就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和相乐瑶一起住。

按往常二人都是一起走的，可那次相乐瑶被简嘉祁留下课后补习，安柚只好自己先回去。

不巧碰上巷子口几个醉酒的男人，她下意识就往反方向跑，却还是被其中一个堵住了去路。

当时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吓得瘫软在地，无意识之中被摸了一把，只记得为首的男人说了一句：“发育得这么好，不露出来可惜了。”

好在后来被校门口刚收摊的水果店老板救了。

因为当时的阴影，后来她开始有些抵触和陌生男人接触。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讲究穿衣自由吗？”

展宴揉了揉安柚的头发，似是安抚，“以后不会有人再说你什么，我保证。”

“所以你喜欢什么就穿什么，我来当你的保镖就好。”

他指梢的温度穿过发丝，滑过颈后时，安柚的心底漾起一阵酥麻，似是某个日日不见光的角落突然透进了一束光，虽然是一条细小的缝隙，但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