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尾猩红却晕的更明显，像是哭了。

“……乔乔，对不起。”

他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乞哀告怜的等她给一丝怜悯与机会。

可乔星清冷目光像一面镜子，将他所有的不堪、拙劣，从里到外照得透彻。

乔星直视祁季舟良久，久到圆润指甲在掌心掐出深痕。

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最后。

她还是松开手，将目光从祁季舟脸上移开，平静的轻声说。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乔乔……”

祁季舟脚步挪动，张开嘴唇，还想说什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

-

张嫂打包好了东西下楼，只看到祁季舟离开的背影。

乔星抱着膝盖发怔，疲惫到极点，连神情都恹恹。

张嫂把抱着的纸箱子往上拖了拖，皱眉问：“他走了，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找个快递给他送过去。”

“好，那我就先送去储藏室。”

免得乔星看了心烦难受。

乔星有些头疼，思绪也不太清楚。

她走进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加了好多冰块，小口小口的喝着，压着喉咙的不适。

张嫂从储藏室回来时，手里拿了几个干净的盒子。

进了餐厅就开始打包桌子上的剩菜，一样样挑拣着，都是清淡的。

乔星有气无力的问：“这些食材放一夜大多都不能吃了，你打包它们干什么？”

张嫂语气不善：“有的人不配吃，还不如打包回去喂流浪狗。”

显然对祁季舟的所做所为非常不满。

张嫂边收拾又说，“只喂过几次的流浪狗一见到人都知道凑上来欢快的摇尾巴，也知道不能咬人。可有些你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却尽干些恶心事，还不如狗呢。”

乔星因张嫂的话唇角弯了些。

可想到祁季舟，笑意转瞬就抿与嘴角，消失不见。

张嫂把挑好的菜封好，看到乔星脸色不好，心疼劝道。

“你别伤心，现在提早看清这人是好事。”

乔星嗯了声。

张嫂说：“其实我一直以为祁季舟跟他爸年轻时不一样。没想到一丘之貉，根本没什么区别。祁家男人，还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祁家从前的旧事，乔星不做评论。

不过张嫂这话，莫名让她联想到另一个祁家人。

也恍惚想到一些陈年旧事。

乔星放下有些凉到手指的冰水杯，默默想。

其实……祁家还是有好人的。

比如从前那个总微微含笑看她的清贵少年。

辅导她功课时，会格外耐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一群孩子出去玩时，他也总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零食跟水投喂她。

在她累得走不动困得打盹时，会温柔背起她，少年脊背单薄却沉稳，一步步走向前方。

只是，随着年岁增长，那人清越又温和的嗓音，从喊她名字时低低含笑，到渐渐变得平静疏离。

“小星妹妹。”

“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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