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抿了抿樱红的嘴唇，她清楚地感受到苏挽娇等人别有深意的眼神，只能装作不知。

谢妄尘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挽清姑娘棋艺过人，今日碰巧遇见，不如和我手谈一局。”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粗苯，不会这些雅趣。”

既然谢妄尘没有亮明身份，苏挽清直接表露了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的态度，想必以谢妄尘的傲骨，也不会强迫她一个小女子。

苏挽清冷淡的目光与谢妄尘相对，谢妄尘依然能够看出她紧绷的肩膀微微颤动，她在害怕。

“姑娘不会，我可以教你。”谢妄尘步步紧逼。

苏挽娇本来还为来人的好相貌惊诧一时，见此情景，也紧张起来，知道此人必定非富即贵，不可招惹。

再看苏挽清寸步不让的模样，苏挽娇心里难免觉得长姐有些不知好歹，忍不住低声提醒：“大姐姐，不过下一局棋罢了……”

“好没规矩！”谢妄尘这才正眼看向苏挽娇，若非苏挽娇搅局，此刻苏挽清应该在家中等候入宫，而不是在这里被沈家相看。

只一眼，苏挽娇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感受到了，仿佛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舍妹在棋艺上倒是个中好手，公子若真的有兴致，大可另择对手。”苏挽清微微退开来。

“这么说，小姐愿意和沈公子下棋，却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谢妄尘轮廓深邃，眉眼狭长，本就极具攻击性，这样的眼神扫过来，更加诡谲。

苏挽清极力克制自己躲闪的双眼，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和谢妄尘对视，心一横，口不择言：“那是因为小女子心悦沈公子。”

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冷下来了，不远处的常顺暗道一声不好。

谢妄尘凉薄的浅唇浮起一抹冷笑，“你说……你心悦沈文檀？”

“沈家事三品大员，名门士族，苏小姐可自问一句，你与沈文檀是否般配？即便进了沈府，也只能为人妾室。”

谢妄尘背手踱步，逼近苏挽清，站定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

常顺知道，万岁爷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富贵，偏偏苏挽清就是不开窍。

还净说些不该说的话，只怕万岁爷和沈公子都要生出嫌隙了。

再次听到谢妄尘质问自己“配不配”，苏挽清本来的害怕不自觉被伤心掩盖。怒向胆边生，有些话就不自觉地信口胡言了出来。

“沈公子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小女子对沈公子一见倾心，即便为人妾室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谢妄尘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脑中却想起来梦中女子在他怀中的甜言蜜语，青丝铺满他的肩头，柔软的气息仿佛就在耳边。

苏挽清逞一时之勇说完了，理智又唤醒了对谢妄尘的畏惧，颤着睫毛怯生生地看人。

谢妄尘目光紧锁眼前人，看着她抖动的睫毛勉强包裹着可怜的泪花，极力逞强的模样，不知怎的，手痒一般捻了捻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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