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弯被踢中，陈川却依然纹丝不动，但他眸中，却闪过了一抹冰冷的寒意。

抬手，一把扣住了戚凌风抓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咔嚓！”

“啊……”

凄厉的惨呼从戚凌风口中喷了出来，那只手，直接被陈川拧断。

陈川回头，一眼看向戚凌海，戚凌海迎着陈川那冷厉的眼神，浑身一颤，竟是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这眼神，太可怕了！

客厅中，所有人都傻眼了，戚红日也是没想到一直以来都老老实实任劳任怨的陈川，竟会有如此一面，一时间呆了一呆。

陈川回望着她，第三次问道：“当年，为何要去救我？”

似乎，对他而言，这比天塌下来还重要。

“你是我未婚夫。”戚红日终于回答道。

陈川心头一暖，再次想到了当年那个又冷又疼的夜晚。

“我父亲是私生子，死的早，弟弟天生下肢瘫痪，我们一家在戚家身份卑微，我，只是个贱丫头。所以你们陈家上门提亲，家里便将我推了出来，许配给你这个陈家的私生子。”

“你是私生子，我是贱丫头，天生一对。”

“他们都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认了。你出事之后，家里却又不许任何人帮你，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想要看我的笑话，我偏不，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戚红日是你的未婚妻，我不许你死。”

戚红日说着说着，双眼泛红，声音嘶哑，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宣泄了出来。

陈川眼眶红润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戚红日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伸手想要去擦拭她眼角泪水。

“啪！”

戚红日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咆哮道：“我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接管门店，将生意做起来，家里却要夺走我的一切。”

“为了保住公司，我不能外嫁，只好招婿，正巧你回来了，这就是天意。”

“可戚家哪会放弃？与你结婚，以为可以保住公司，没想到爷爷就逼我签订了对赌协议，如果不能让公司在半年内盈利翻倍，便要将公司收回，这明摆着是抢啊，但我没办法，不得不答应。”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养我妈妈和弟弟，再也养不起你了。”

陈川心疼如绞：“所以你才提出离婚，不想连累我？”

“不，是我不想再被你拖累。”

戚红日一把抹去脸上泪水，大声道：“陈川，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你将从我戚红日的人生中永远消失。我……不欠你的，当年救你的恩情，你这次也报答了。所以，你现在可以滚了。”

看着这个往日高傲坚强的女人突然卸下伪装，撕心裂肺的咆哮，陈川心都要碎了。

或许，当年那个夜晚，她不嫌弃自己满身是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背到医院的时候，就再也忘不掉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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