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明亮处走进来，白墨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晕了几秒。才看到落地窗帘是拉开的，谢轩的背影清冷，细密透明的雨丝在整个玻璃板上冰冷交织，如同无穷无尽的水幕。

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她轻吸一口气，扬起嘴角，露出笑容，让眼眸也漾出温柔的光芒，脱下染着雨水湿气的外套，轻快得走过去:

“谢轩。”

谢轩凝视着窗外的雨雾。

他仿佛在想着什么，目光遥远，眸色淡淡的，有如千山万水的疏离，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听到她。

“谢……轩……”

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慕名生出不可名状的惶恐。白墨紧紧拉住谢轩的手，她不知道夏颜走时是否还和他说了什么，如此的疏远与冷淡是她最初见到他时，最常见的表情。

“墨。”声音淡漠疲惫如深夜的雨雾，谢轩脸色苍白得看着白墨。

“嗯?”她先是楞了愣。

细雨绵长。

“你是认真的吗，墨。”失神得勾了勾唇角，谢轩望着窗外，胸口有不易察觉的呼吸不稳。

“谢轩……”

指尖发白，她僵硬得攥紧他的手，稍微顿了顿，便急切得说道:“对不起，我昨天太唐突了。”

“你昨天，是……真的……吗？”

“我很抱歉。”

谢轩的心骤然的疼痛。他痛得脸色苍白，眼神缓缓从窗户的雨雾收回，谢轩看着她，她那双黑夜般的眸子，白蔷薇的皮肤，她是那么得美丽。

良久。

他伸出手指，冰凉的指尖抚触着它美丽的脸庞，她心惊得瞪大眼瞳。

“如果真的有一丝丝歉意，那么和我在一起吧。我可以不在乎你是不是爱着白秋风，可以不介意你是否不屑，我，也不介意……你对我的温柔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谢轩胸口的气息翻滚越发激烈，呼吸变得短而急促。他深情得望着她。

她微颤着，吃力得挤出一片笑容。紧紧闭上眼睛。

…………

窗外是最后一夜的枫叶，绯红的枫叶，满天的血腥，似梦又非梦，血海般的殷红淹没了一切，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手中的那把刀。

一刀！

一刀！

有铁锈味的血腥喷贱在她的脸上，略烫的，也贱到了她的唇上。

…………

战栗般的颤抖，她猛得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幽黑冰凉。

她缓缓地张开嘴，似有似无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

******

下午。

许久不见的太阳吝啬得只给予一丝光。

秋天的阳光并不暖和，可以说是凉的。望着眼前湿气浓浓的路，白墨微微皱了皱眉头，提起画架向街心花园的喷泉走去。

那座小小的喷泉，有水花不断地贱起，那冰凉的水，散发着阵阵寒意。让从旁边走过的行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穿的很少，单薄的衣服紧紧得裹住她细小的身躯。那个画架孤零零得支在喷泉前，她从画具里拿出铅笔，目光遥远得看向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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