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齐月的提示下，终于有人道：“衙门里还有个仵作，叫虞万，四十好几没成家，就住在二条胡同里，进巷子光秃秃啥都没养的那户就是。虽然未必能管上这事，你去送个人情也好，总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张齐月点了点头：“我都记下来了，谢谢大家。”

众人总算是做了一件能帮得上忙的事情，良心得到了抚慰，妥帖了起来。

张齐月虽然坚持要干完自己的活儿，但在众人的劝说下，只忙过了上人的晚高峰，便回了家。

天色擦黑，张齐月回到方苗凤家里，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今日送去的纸条戴谈宋发现没发现，又相信没相信，一时间心里有些烦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自己孤身一人的处境，又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正难得的悲春伤秋呢，突然门被敲响了。

“来了。”张齐月没多想，抹了抹脸便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张齐月愣了一下，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戴谈宋，他怎么会找来这里，今天塞纸条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过张齐月心中再乱，表情也是滴水不漏，她看着戴谈宋十分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意外来，然后立刻有些慌乱道：“戴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戴谈宋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

“哦。”张齐月恍然道：“戴大人快里面请。”

戴谈宋进了门，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即使是他的跟班，穿着气势，也比寻常老百姓要好上许多。

人比人，气死人，张齐月在心里叹了口气。

“戴大人请坐。”张齐月忙将戴谈宋让在椅子上，转身倒水：“家里穷，大人不要见笑……”

张齐月将杯子放在戴谈宋面前，一脸期待的望着他：“戴大人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江婶的事情有什么转机了？”

“哦，先不提那个。”戴谈宋看了眼其实很干净，但是在他看来脏兮兮的杯子，并没有去喝水的打算，而是好像话家常一般的道：“今天在衙门外面，没撞伤你吧？”

果然是为这个来的！

张齐月茫然的眨了眨眼：“戴大人想说什么？”

“我说，今天在衙门外面，你撞到了我。”戴谈宋嘴角露出些玩味的笑：“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我是习武之人，没把你撞伤吧。”

“戴大人今天没有撞到我啊。”张齐月心理学不是白学的，别说戴谈宋这冷不丁的一诈，就算是上测谎仪也测不出什么来，她自然有一套规避关键词的办法。

“没有撞到你？”戴谈宋估计也猜到了张齐月是不会那么爽快就承认的，如果她会承认，那么大可以直接来找他说明情况，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塞纸条。

张齐月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今天是去了一趟衙门，不过只是去看了看江婶就回来了，没有遇见戴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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