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的脚步微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神色一痛，站在蓬莱仙岛的入口仰望着仙雾缭绕的层峦。

慕嫣还是慕嫣，只是慕嫣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原来慕嫣真的是慕嫣的一魄而已。

而如今慕嫣回归了神位，而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已经如此遥远了。

扶渊心中清楚这一点后，更觉痛苦不已。

扶渊喉头滚了滚：“之前的事，是天界的错。”

山媛却冷冷的看着他，沉声开口：“殿下无权替他们道歉，不过是上神仁慈，觉得都是前尘过往，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扶渊脚步踉跄了几步才将将站稳，他哑着嗓音开口：“是慕嫣说的吗？”

山媛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脸色苍白一片的他，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她知道这句话慕嫣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上神在扶渊的芳华居内，过完了那样悲惨的短短一世，替慕嫣有些不值罢了。

扶渊眨了眨干涩的眼角，他拱手拜了一拜：“小仙谢谢你告诉这些。”

他说完掌心仙力凝聚，一柄长剑发出嗡鸣声，他呼出一口浊气，才御剑而去。

山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蓬莱，这才松了一口气。

忘川河畔。

扶渊看着引渡人，深吸了一口气问：“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引渡人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沉默不语。

引渡人过了许久，皱纹遍布的脸上却扯出一抹笑：“殿下莫要再贪心，只可在这里问一个问题。”

扶渊冷厉的眼睛看了过去，他冷声开口：“但那时忘川的回答有误。”

引渡人这才掀开沉重的眼皮，轻声笑了：“忘川的回答从未有误，殿下，除非你所求之事，有关于上神。”

扶渊闻言神色黯然，原来是这样吗？

引渡人看着悠悠的忘川水，轻声呢喃：“六界之中，只有上神之事，无法探查。”

扶渊恍若大悟，拱手拜了一拜，沉声开口：“如此，便谢谢了。”

引魂人却没有回头，他转身离去。

扶渊回眸看了一眼忘川之水，细小的波澜在水面荡漾着。

天界芳华居。

扶渊从蓬莱仙岛回来以后，看着挂在房间内的那副画，喉间一痛，他轻声低喃：“我找到你了，可你却再也不会说我的画，画的如何了。”

他眼底赤红一片，看着燃在桌案上的结魄灯，他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噗——！”扶渊扶着桌案，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黑血。

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想起天后所说的自己仙魄不稳，而他还将自己一半仙力给了魔君。

扶渊掌心凝聚仙力，他看着仙力都无法凝聚了，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仰头看着那副画像，喃声道：“你为什么是慕嫣呢……”

扶渊跌跌撞撞御剑径直去找了医仙。

医仙殿。

医仙悬丝诊脉之后，这才扶着长须说：“殿下如今少了三千年仙力，而你的仙魄已经日渐不稳了。”

医仙掌心凝聚，然后递给了扶渊一个药瓶：“这些药只能维持一阵子的仙魄稳定，殿下还需下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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