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姑娘。”扶笙看着她，没有半分怒气的，倒一下让无缺晃了神，想起了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过一面的人。

“诶，真没意思，不过，你真的确定那是你妹妹吗？怎么一点也不像啊。”说着，无缺摊开掌心，攒出一朵莲花形状的火焰，手腕轻抖，便成了一张美人面，单从容貌上来说，同慕扶笙倒有六七分相像，然而无缺手掌微缩，火焰凝实之后，却成了另一幅模样———

那张美人面以肉眼可见的分成两半，一半化成了一株树苗，另一半则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扶笙心颤了颤，他当然知道无缺不是闹着玩的，那火焰，是神鸟朱雀的本命火焰——红莲业火，能够烧尽世间一切污秽与伪装，而方才无缺用那火焰所行的，正是朱雀使独有的传承术法——窥伺。

可以查探一切生灵的本源，并将之通过业火而焚烧的逆天术法。

但是……“你本不应该学会这些的不是吗？所有的术法，除了身为下一任鸿鹄之主的我以外，本不应该有任何其他的什么人哪怕是下一任凤使知晓。”扶笙的声音沉了沉，难得有些严肃的意味显露出来，“你究竟是谁？”

“我吗？”无缺歪了歪头，做着与那张过于成熟且美艳的脸庞丝毫不符的天真神色，“你可以猜一猜啊。”

扶笙的瞳孔却突然一缩，黝黑的瞳仁里，倒映出了无缺身后悄然浮现的巨大的红色虚影：“你是……”

“不要说出来哦，那样可就没意思了呢。”楚无缺收起手中的火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盈盈的，“你只要知道，你‘妹妹’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此间天地秩序的发展，因此，在你前往栖霞山行冠礼的时候，请一定要解决此事哦，拜托了。”说着，屈膝行了一礼，扶笙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巨大惊吓中回过神来，竟丝毫没有动作，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那么，我可不可以冒昧询问，为什么您不去动手，而我又能以何种方式解决这件事呢？”

“第一个问题，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做到呢。”顿了顿，无缺低头笑了笑，“毕竟天道变幻莫测，从来就没有人敢去违逆。”

曾经倒也有人试过，但结局、却格外的不美好。

“第二个问题，阻止她，只要阻止她，无论怎样都可以。”

“注意即将进来的那个孩子吧，那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将应承天命，拯救即将崩溃的这片土地，而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爱护那个很可爱又很可怜的孩子，然后尽全力帮助她，登上荣耀的巅峰。”

虽然那会很孤独，很寂寞，也并不是她想要达成的结局，但那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就像从前，

一如从前。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都最后，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