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江染听到这儿，激动地眼圈都红了，“小沅，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帮我问一问季律师，需要提供什么证据，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那头的郑沅哽着嗓子，“就算把锦城的房子卖掉，我也要打这场官司。”“好好养伤，等我好消息。”江染紧绷了一天的心弦总算缓缓放下。结束通话后，江染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她笑着看向季隼，“后续的事儿就麻烦季律师了。”“分内之事，不麻烦。”季隼声线沉稳，令她无比心安。季隼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蹙眉，“我的意思是，先造出我替郑沅打官司的声势，给秦泰施压。如果他抗不下去，就会主动提出和解。”“其实郑沅只想要医药费和分手费，如果秦泰不是欺人太甚，郑沅绝对不会与他对簿公堂。”江染也赞同季隼的说法。“秦泰在京城律政界虽然名声很臭，但大多数同行不会为了一个毫无根基的郑沅，而得罪他。”季隼单手拨弄着茶盏，“他就笃定了郑沅找不到厉害的律师打官司，才这样嚣张。”“在京城也确实是这样。”江染叹气道，“我找了好几家口碑不错的律所，咨询了十多位律师，只要听到对方是秦泰，都拒绝了。有一个想接官司的律师，还喊出了天价的律师费。”“容小姐知道我什么价么？”季隼眯着眼眸，调侃的意味儿很明显。江染早就听说季隼的酬金远远高于同行，在京城问了很多律所，也能估摸个差不多。她本着能为郑沅省一分是一分的想法，笑着望向季隼，“季律师看我的面子才接下这桩官司，不如好人做到底，给个骨折价？”季隼为她续上茶水，唇角勾着清浅的笑：“请容小姐转告郑沅，如果这桩官司低于七位数，我不接。”“再降一点吧，季律师。”江染在不知道郑沅能拿到多少分手费之前，还是感觉这个数目对郑沅来说太大了。“没得谈。”季隼虽然俊脸含笑，但态度很坚决，“容小姐也看到了，京城那些三流货色开的是什么价。”“确实如此。”江染轻咬红唇，“但我和季律师的交情摆在这儿，怎么也得给个折扣价吧？”“郑沅付不起律师费不要紧。”季隼顿了顿，笑意更盛，“容小姐肉偿也可以。”“……”江染打了个寒颤，总算明白了，季隼绕来绕去，原来是在算计她！“只要季律师能替郑沅赢下官司，完全没问题。”她耐着性子敷衍了句。季隼又开始挑刺儿，“我怎么感觉容小姐不是太情愿？”江染觉得再听季隼往下说，自己就要翻脸，忙转移话题，“季律师准备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京城？”“明天下午。”季隼的声音又低又缓，“待会儿，我列出需要郑沅提供的证据清单，你帮着打印出来，标准日期整理成册子。”“好。”看到季隼往工作上扯了，江染打了鸡血般兴奋，“还需要我做什么，季律师尽管吩咐。”“暂时就想到这些。”季隼放下手中的茶盏，伸出手臂做了个拉伸，“该干活儿了，来书房吧。”江染紧跟他的步子，走进书房。季隼让江染拨通郑沅电话，先让她说了和秦泰相识的经过，又问了几个在官司中比较敏感的问题。郑沅情绪很低落，但还是配合季隼叙述完了所有问题，季隼做了录音。整个上午，季隼都在电脑上替郑沅写诉状。江染忙完季隼安排的活儿，就去厨房准备做午饭。但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只有鸡蛋牛奶和纯净水。季隼对衣食住行一向挑剔，她感觉自己做的饭十有八九不对季隼的胃口，索性在手机上点了江南春的四菜一汤，做两人的午餐。临近十二点，同城的跑腿儿小哥把饭送来。江染把饭菜在餐桌摆好，就去喊季隼吃饭。连着喊了三次，季隼才关上电脑走出书房，“一年没有写诉状，都生疏了。”“辛苦了。”江染由衷地夸了句。以季隼的资历，完全可以把这种工作交给律所的其他律师，但他却亲自忙了一上午，江染是由衷的感激。季隼洗完手走进饭厅，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啧声道，“我还以为能吃到容小姐亲手做的饭菜，没想到还是失望了。”“我的厨艺上不了台面，季律师如果不嫌弃，待会儿我就去超市买菜，晚上下厨为季律师做顿大餐。”此时的江染对季隼可谓百依百顺，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他不开心，推了郑沅的官司。“本来说今天不去律所的，但郑沅的诉状中有两个关键点，需要找几个资历高的好好商榷一下如何用词，才能不被对方找到漏洞。”季隼已拿起碗筷吃起来。江染能感觉到季隼满满的诚意，主动拿起公筷为季隼夹菜。季隼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神色明显一怔，“如果上次在叶温言那件事上，我没有站队，你不至于那么恨我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小声嘟囔。“接下郑沅的官司，就当为老叶赎罪了。”季隼口是心非地说。江染立马笑着揭穿他：“你为叶温言赎罪，他知道吗？”“不说为了老叶，为了你，行吧？”季隼尾音中透着明显的撩拨。江染顺着往下说：“既然是为了我，不如把诉讼费——”“看你表现。”不待她说完，季隼就把她打断。“好。”她讨好地应下，“吃完饭我就去超市，晚上一定为季律师做顿丰盛的大餐。”“我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待会儿要午休，你来陪我，嗯？”季隼向她发出邀请。她自然知道“陪”这个字的含义，眉头微凝，“昨晚刚折腾过，季律师又熬了一夜，还是好好补个觉，其他的今天就别想了。”“只是让你陪我睡个午觉，你想哪里去了？”季隼故作不解。江染现在对季隼的口是心非早就有了免疫力，连连点头，“季律师说的对，是我心思不纯，想歪了。”季隼没有吃剩饭的习惯，吃完饭就把所有的餐盒扔进了垃圾桶，江染连碗筷都没用洗。正因为这句话，两人躺在主卧的床上之后，背对着背，生怕食言而肥。软玉温香在侧，季隼闭着眼，怎么都睡不着。江染翻着手机，看了看在锦城的“盈天”工作群。短短几天，分公司已完成人员招聘，并开始了员工培训，黄欣还做了培训主管。如果郑沅不出事，她现在也要忙得热火朝天了吧？微信上有郑沅发来的几条文字，全部是在问律师费的事儿。江染怕她多想，编辑了条“把心放进肚里，和季律师谈了一下午，绝对是个良心价”的信息，发过去。郑沅才消停下来。江染轻轻翻身，盯着季隼挺拔、肌理分明的后背，看着看着就心痒难耐。当初，正是因为她的主动和锲而不舍，才有机会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否则，现在花落谁手还犹未可知呢！想替郑沅省下一笔巨额律师费，就得看季隼的心情。怎样才能让季隼有个好心情呢，她清楚得很。季隼再高冷矜持，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动物！她伸出一只手穿过季隼薄薄的睡衣，轻轻沿着季隼紧致的后腰往前，往下。季隼倏然转身，把她抵住。两人的目光瞬间灼热，对视不到五秒，江染就捧住季隼的脸吻上去。“又来？”季隼还有几分尚存的矜持，继续绷着。江染已解开他的上衣扣子，水盈盈的眸光中情欲尽染，在他耳边低语：“知道你想，所以又来。”季隼本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这句话就像一针加速剂，令季隼快速摒弃理智和矜持，堕入欲海。一场淋漓尽致结束，江染腰部以下酸痛得厉害，像散架了一样。季隼困累交加，拥着她沉沉睡去。她和季隼身体相缠，脸和脸也就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她生怕吵醒季隼，一动不动凝视着季隼的五官，越看越觉得好看，心跳也越来越快。一个多小时之后，季隼醒了，睁开眼就问现在是几点。她这才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拿起手机看了眼，“下午两点半。”“那就再眯会儿。”季隼的手臂依旧圈在她腰部，没有移开的迹象。她像只猫儿软绵绵地“嗯”了声，背对着季隼，一动也不敢动。“谢公子还在追你么？”季隼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她急忙应声：“过完年，谢楚就把我所有方式拉黑名单了。”“少了谢公子这样的追求者，失望么？”季隼玩味地问。“除了季律师，什么男人都是浮云。”她就势勾住季隼的后背，眸光如火。季隼深笑打量起她，“容小姐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被他揭短，江染也不恼，还故意把脸贴到他心口，“难道季律师不喜欢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