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清醒来时，外头已微微亮。

她猛地坐直身体，下体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脸瞬间变白。

昨夜，她被人强暴……那不是噩梦，她是真的……被人糟蹋了。

莞清将脑袋埋进膝盖里，死死咬着胳膊，眼泪汹涌而出。

她这具残破肮脏的身体，陛下恐怕再也不会碰了吧？

心口钝钝的痛，莞清咬住舌尖，有一瞬间甚至想咬断舌头，以死明志。

可，她还是舍不得，她爱陛下……只要能远远地看着陛下，她就满足了。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徐嬷嬷拽了出去。

“卯时都过了，你怎么还在睡？”徐嬷嬷极为不满，“皇后娘娘召见你，命你将昨夜调制的安神香拿去。”

见莞清脸色一白，徐嬷嬷板着脸道：“你再得宠，也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宫女，皇后娘娘的话你竟当做耳边风？莞清，从今以后，你要记住，皇后娘娘才是你的主子！”

“嬷嬷，奴婢记住了。”莞清跟着徐嬷嬷走进长乐殿。

她刚迈入一只脚，就感觉一道冰冷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即使不抬头，她也知道，陛下正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浑身止不住的抖起来，昨夜的一幕幕又不停的在眼前回放……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欢爱，她被人缚住施暴……同处一室，陛下却沉溺情事不救她……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莞清，本宫还未说话，你为何就哭了？”上官瑶的声音非常柔和，“你别怕，本宫不会为难你的。本宫唤你来，就是想闻闻你昨夜调制的安神香。”

温柔的声音，仿佛藏着一条毒蛇，让莞清颤抖着不敢说一个字。

昨夜，她被人强暴晕了过去，哪有时间做安神香……

猛的，她记起那个被她踹翻的大肚瓷瓶。

她偷偷的转过脸看去，那里空无一物，碎片也早已被清扫干净。

“昨天殿里偷跑进一只野猫，撞碎了瓷瓶，本宫且问你，你在此调香，可有看到野猫的样子？”上官瑶的双眼锐利的射向颤抖不已的莞清。她初承龙恩，无法入眠，半夜她透过帷幔根本没看到莞清的影子。也就是说，这个低贱的宫女，趁她和陛下欢爱的时候，竟敢跑了！

上官瑶气恼不已：“抬起头，好好回答本宫的问题！”

“回……回皇后娘娘……”莞清咬唇道，“昨夜奴婢身子太疲，怕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好梦，就先行……先行告退了。”

龙煜泽一直稳稳坐着，不说一言。

上官瑶看了龙煜泽一眼，通情达理的道：“你是陛下的贴身宫女，本宫不该如此使唤你才是。莞清，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下去歇着吧。”

“皇后，你既已入主后宫，那便是这后宫的主人。谁要是胆敢违逆，要杀要罚，你全权做主。”龙煜泽的声音沉沉响起。

上官瑶一喜，笑道：“莞清，那你先过来，替本宫梳头。”

莞清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替上官瑶梳理如瀑的乌发。

“啊——”

上官瑶突然一声尖叫，猛地站直身体，起身扑到不远处龙煜泽的怀里。

“陛下，好痛……莞清她，她扯断了我一根头发……”

龙煜泽轻抚着上官瑶的发丝，冷眼看向莞清：“大胆贱婢，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