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要违抗朕的命令吗！”

身后的侍卫一愣，面色尴尬的在南宫宸冰冷的目光下，慢慢走近秦兰。

一个侍卫碰到秦兰的肩膀，秦兰如梦初醒，猛的起身，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刀，抵在喉间。

“你们不要过来！”

说着她手上力道一重，白皙的脖子上留下殷红的鲜血。侍卫们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等着南宫宸吩咐。

南宫宸却嗤笑一声，“秦兰？以死相逼？没想到你花样还挺多的，你以为我会再次受骗吗？”

他不顾秦兰的伤口，步步紧逼，“你要是死了，那狱中的秦远朕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有事了。”

秦兰手剧烈一颤。

她没想到，南宫宸竟然又用她的哥哥威胁她。

她艰难的勾起唇角，纱布下绝美的容颜，却只剩凄厉。

“南宫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敢死。”她闭上眼，喃喃自语，“可除了死，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话音落下，秦兰猛的将手里的刀子割向自己的脸。南宫宸脸色一变，来不及阻止秦兰。

“不！”他挥手打掉秦兰手的匕首，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匕首铿锵落地，秦兰的右脸鲜血淋漓。

刹那间，殿内一片死寂。

秦兰捂着右脸，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染红了她眼上的纱布。

触目惊心的血色之中，她却是笑了。

“我倒要看看。”她抬起下巴，气势凌厉，“我这张脸，你们谁还想碰我？”

浓郁的夜色中，女人双眼蒙着白纱，半边脸是倾城绝色，另半边血肉模糊，宛若来自地狱的罗刹。

原本跃跃欲试的侍卫顿时吓得不敢上前。

“给我滚！”南宫宸低吼一声，满屋子的人连滚带爬的出去，片刻之后喧闹的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似有若无的檀香混着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子里，这么多年了，南宫宸还没有换掉这种香。

如此想着，秦兰嗤笑一声，笑容凄厉又悲凉。

“你怎么不走？我这副模样，你难道不害怕吗？”

南宫宸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右脸，沉默了下去。

“怕？”良久南宫宸才嗤笑一声，眼底燃烧着星星点点的怒火，他大步上前，猛地伸手捏住了秦兰的下巴，鲜血染红了他的手，“左右不过是一张脸而已，朕不在乎！朕也无需怕你！”

秦兰闻言直笑，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没想到陛下这般不挑，我倒是错看陛下了。”

秦兰语气嘲讽，带着戏谑，好像被毁容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南宫宸手上动作一滞，紧接着越发用力，好像恨不得将女人的骨头捏碎。

他还清晰的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少女，只是因为长了几个小疙瘩，就躲着不肯见他。

因为她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美丽的样子。

可如今，眼前这个满脸血痕的女人，又是谁？

她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