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点!急一点!”
他才敲没两下,他师哥就补了一句。
他闻言,只好铆足了劲,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
那拍墙声如暴雨,乒乒乓乓乱砸下来,听得前头那三个,大惊失色,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棺材,皆以为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鬼!是鬼!鬼啊——”
他们几乎同时惊叫起来,看着眼前飞舞的纸钱,和不断涌上来的纸扎,吓得屁滚尿流,全都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那惨叫声,响彻整个辽城……
清晨,卯时刚过,城南街头儿上,就来了个女娃。
那姑娘英气飒飒,看着十七八岁的年纪,扎一条大麻花辫子,头边上绑个红头绳,身着一袭大红色短夹皮袄,腰束得极紧,配上修身的棉裤,身形看起来异常干练。
脚下那双暗红色的羊皮靴子,更是擦得锃亮,在那个年月,是极少见的舶来品。
她手里,牵着匹红鬃烈马,肌腱遒劲,毛色溜光,瞧着比她高出两个头不止。这一人一马,风尘仆仆,却似烈火,在清晨的街头扎眼得很。
只看她往铁器铺子前头一站,周身气场似烈焰玫瑰,让人无法忽略。看着,比铺子里熊熊燃着的铁炉子,还要带劲!
“哟,老妹儿,你这是打哪来儿?”铺子里的学徒一看见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伸手往衣服上抹了抹,笑问。
“我的马,掌钉松了,你给瞧瞧!”红衣女绷着她那张英气俏丽的脸,声音却和长相不符,带着一分男子气。
说罢,便将手里的缰绳丢出去,直接丢到了摊子上。
“这不一句话的事儿么!”学徒很少在瞧见这么带劲的大姑娘,笑得极谄媚,一边走出铺子去瞧,一边问:“老妹儿,你外地来的吧?我瞅这马跑了不少路,掌都磨平了。”
“嗯,麻溜的,我一会儿还赶路。”姑娘不愿多谈,只说。
“这一时半会儿可好不了!”学徒说着,突然一笑,道:“要不咱俩唠唠嗑,我这儿也不耽误功夫。”
“那倒用不着,”姑娘闻言,取下马背上的包袱,背在身上,又从腰间取了两枚铜板丢在伙计面前,随即说道:“我出去转一圈,照顾好我的马,这两个铜板,给你吃茶!”
“老妹儿,听你哥我一句劝,今儿不吉利,别往东边那旮沓去。”伙计看她出手这么大方,忙提醒道。
“嗬!你跟我这儿糊弄谁呢?今天可是三奇日,咋的就不吉利了?”姑娘闻言果然回头。
“城东今儿有人出殡,那老头死的蹊跷,老妹儿你避着点晦气,别往那头去凑热闹嗷。”伙计也算掏心掏肺。
“出殡?”红衣女闻言回头,突然一笑,道:“你倒是自来熟,他死他的,干我什么事?别在那儿瞎叭叭,大老爷们怎么娘们儿唧唧的!”说着,突然就亮出了手里的王八盒子
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