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怕,就怕她以后跟着自己受委屈,吃苦。
他这条腿摔断好几月了,请了好几个赤脚大夫来看都说没什么希望。
樊十一将床榻重新铺整了一番,加上嵇晏后,看起来虽然有点挤,不过她身子瘦小,占不了多少地方。而且冬天本就冷,挤一挤也没事。
嵇晏则站在门口,不知是进是出,还在和自己内心打擂台。
樊十一敢作敢当,既然把人家床榻掀了,今晚怎么样都得先凑合一晚。
她走过去,主动将嵇晏扶进屋子,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便将油灯吹灭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能靠洞外的白雪映衬,隐约看到一些人影的动作。
樊十一自己褪去外衣和裤子,爬上床榻紧挨着里边靠墙而睡。
嵇晏见此,心底有些五味杂陈。最后还是褪了衣衫,掀开一角被子躺了进去。
他的身材高大粗犷,一个完全能顶樊十一两个。
这张床榻樊十一一个人睡时,还觉得挺宽松,加上嵇晏就相当于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睡。即便她紧贴着身侧的石墙,也依旧难免与嵇晏发生肢体触碰。
这种感觉要怎么说呢?
她心里的紧张不用说,有一些安全感,好像还有一丝小小的期盼。
嵇晏的身子很暖,像个大火炉一般。不像樊十一,脚泡了没多久便又冷冰冰的了。而且她身侧紧贴着石墙,真的好冷。故将身子下意识的微弓,像只冻虾一般。
“你,很冷吗?”嵇晏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他声音不似白天那般冷硬,有些低迷,声腔浑厚,听起来暖暖的,很舒服。
樊十一犹豫的点点头。本以为嵇晏会将她抱在怀里,不料他只是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朝她这边拉了拉,便没了下文。
某人顿时石化,心想着,嵇晏那病看来不轻,竟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他会不会......根本不喜欢女人?
那她是继续强人所难呢?还是想办法把他掰直?或者是......
正当樊十一胡思乱想时,一双温暖的大脚附在了她冰冷的小脚上面。
“你的脚寒,我帮你暖暖。”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樊十一心里头便有点作怪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有病还是没病?
不过有嵇晏帮忙暖脚丫后,确实感觉没那么冷了。事情还没想完,她便已经熟睡了过去。而她身旁的嵇晏,则被折磨了一晚。
樊十一这一觉睡的很香,连嵇晏什么时候起床的她都不知道。
她见自己衣衫整洁,便更加确信了嵇晏有隐疾的事。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过当她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阵阵饭菜清香,这点小插曲顿时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嵇晏除了打猎的好本事,做的饭菜也是一流。
他爹去世的早,故他当家的也早,后来为了照顾重病的老母,练就了一番好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