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玉想用自己生病了不舒服的理由回绝，苏明月轻轻拉住她手腕。

“我去吧，外祖母。”

周碧玉顿时紧张：“不行，那大夫人看着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你过去，她肯定欺负你。”

苏明月语气轻松随意：“外祖母放心，她肯定欺负不了我。况且，我们既然来了顾家，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不去，反而让大夫人有了借口找我们麻烦。”

周碧玉皱眉，仍旧很不放心。

苏明月抱着她撒娇：“外祖母难道不相信我吗？你看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

说来也是，自从十岁苏明月大病一场醒来后，便整个人都变了一遭，处事沉稳聪慧，从来不吃亏。

“那你可要小心应付，还有……”周碧玉犹豫了一番，还是道，“在外人面前，给你母亲留几分面子，她这些年在顾家，过得并不容易。”

苏明月掩着睫毛，轻声道：“只要母亲待我好，那我当然也会待她好。”

可从进门开始，苏宛如哪里正眼看过她？

周碧玉心如明镜，长长叹了口气，不再啰嗦。

苏明月与环儿两人，前去牡丹院赴宴。

这次晚饭，顾府的人全都在。

顾锐宽坐在主位上，瞧见苏明月，问道：“你外祖母怎么没来？”

苏明月礼貌道：“外祖母身体不适，起不来床。”

苏宛如顿时有些紧张：“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我安排大夫过来。”

苏明月冷淡道：“老毛病，休息几天就好。”

“好了，过来坐下用饭吧。”顾锐宽发话，终止了寒暄，大家动筷吃饭。

苏明月的座位就在大夫人对面，她心不在焉吃饭的样子也被大夫人观察了个仔仔细细。

“明月，怎么不夹菜，是我顾府的菜不合你胃口吗？”大夫人道，“不知道你以前在乡下，平日都吃些什么菜，你告诉我，明日我让府里特地为你准备。”

言语里暗含讽刺，讥讽苏明月是个乡巴佬，连山珍海味都吃不惯。

苏明月夹了一根蔬菜放进碗里，态度冷淡：“谢过大夫人，不过不必了。”

大夫人追问：“为何不必了，你可是看不起我顾府的厨师？”

顾锐宽这时把碗放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这是警告的意思，大夫人立马收声，饭桌上气氛顿时冷寂。

顾沐香眼睛转了转，忽然笑着说：“姐姐，过两日你也要去明德书院念书了，书院规矩，入学前要测试，我托人给你找了往日测试的题目，你有空就看看，要是有什么不会做的，尽管问我。”

她示意自己的丫环荷叶，荷叶立即把一摞叠好的题纸递给苏明月。

苏明月倒是好奇，这个明德书院的题目能有多难，她拿起来，随意看了看，发现不过是一些指题作诗，或者解读名人著作之类的简单题目。

于是扫了两眼就兴致缺缺，不再看了。

可她的反应，在顾沐香眼里，却成了土包子看不懂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