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来平复不断翻滚的情绪。
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有一大推大包小包的东西放着,也不知道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特产,而我婆婆就坐在沙发上拿着粉嫩嫩的毛爷爷,眉开眼笑的数着数,时不时放在鼻子边闻着那股钞票的味道。
出于职业的缘故,我仿佛看到了成群成片的细菌被她吸入鼻腔之中。
这天下很少会有婆媳能够安然相处,我跟我婆婆也不另外。我总觉得,她看我不爽就是天生的。
婆婆鸡蛋里挑骨头,我闷声不响的听着,充其量就是当做耳旁风跟生活的添加剂。
但我不说话吧,她会觉得我在心里把她凌迟了千万遍,说话吧,又会说我顶嘴,顺便扣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做人难,做人儿媳妇更难。
这不,刚看到我就开始扒拉扒拉的说了。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不知道我今天要回来?成心想饿死我是不是?”
“对不起啊,妈,今天临时有台急救手术,所以一直忙到现在,您先吃面包垫垫胃,我去做饭。”
她嫌弃面包吃了胃胀,不愿意吃。
我心不在焉地做了两菜一汤,把饭盛好,然后端到客厅里。
婆婆还没有碰到碗筷的时候,楚绍就回来了。
婆婆立马从沙发上起来,来到玄关处轻手轻脚地帮楚绍宽衣解带,说‘儿子你忙到这么晚一定很辛苦’之类的话。
楚绍跟婆婆聊的火热,自己去厨房里添了一碗饭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婆婆嫌弃我手脚笨拙,不看见机行事,连添饭这种事情都要楚绍自己去做。
“妈,阿珍她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手术,比我累的多,再说了,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盛饭。”
我嗅觉比较灵敏,他在我身边坐下时,忽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钻入肺腑,让我反胃的差点儿吐出来。可能是出于心理因素,我竟觉得一桌子饭菜的香味都被那味道覆盖。
香水味,红唇印,嗤笑声…一样样与另一个女人有关的蛛丝马迹都交织在一起,一团乱七八糟的景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仿佛看到了楚绍与另一个惊艳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耳鬓厮磨的场景,还有疯狂粗鲁的动作与紧紧交缠的身体,还有……
“啪!!”
我下意识地把碗筷砸在了茶几上,瓷碗瞬间破裂,筷子掉在地上,白饭溅了一桌子,看向楚绍,心里宛若被滚水不断地烫着。
楚绍与婆婆都冷不丁地被我给吓了一大跳。
婆婆面色白了白,放下了碗就拿着筷子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起来。
“你摆脸色给谁看呢?说你辛苦你还当真以为自己受了罪了?我儿子每天都拼死拼活的忙到深夜,回来还要面对你的小脾气,我楚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娶了个你这样的媳妇儿回来!”
“妈,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