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蛊毒在你血液里蔓延,你会的容貌会越来越美。在你十八岁生辰那天,蛊毒最终发作,你的全身皮肤上会开满绯红的桃花,你的容颜也会呈现出这一生最美的一瞬。但是,在那极致美丽的片刻之后,你的容颜会迅速凋零,在极短的时间里老去,最终化作一个老妪而死。这就是绽,世间最美丽,也最残忍的蛊。”
烟花一瞬,绽放的就是一生。最美丽的瞬间,也正是开始凋零的刹那。世上竟然会有这种蛊……
穆凌烟的话字字惊心,即使雪落早已不畏生死,却还是因她的描述而胆战心寒。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绝望,至少,你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还有五个月……即使有了这五个月,又能如何呢?见不到他,了解不到他的情况,只能在每日每夜无尽的思念和担忧中慢慢煎熬,最终在无人的角落独孤死去。
“我并不是担心自己,”雪落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放心不下云渲。”
“放心,除了在来的那一天妄图强闯到这片区域之外,他一切都好。”
雪落惊讶抬头:“妄图强闯到这片区域?”
“是啊,说实话,连我都有些佩服他了。被封住了内功,竟然还能打伤十几名守卫,不过谷中大雾弥漫,他后来仍是迷失其中,中了瘴气而昏了过去。”穆凌烟淡然笑笑,仿佛在说一件举手投足间的事情,“不过他所往的方向不是往谷外而去,看得出他并非想逃离。我猜,他是想来找你吧?”
穆凌烟的一席话听得雪落既感动,又担忧,连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是被严加看管罢了,中了的瘴毒也早解了。”
听她这样说,雪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自小流离失所,在这世上,云渲就是她唯一的至爱与至亲,也是她最不能割舍的一个人。哪怕身在生死边缘,她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沧镜使。”雪落忽然跪了下来。
“怎么了?”
“沧镜使,雪落命不久矣,生死不值一提,但云渲……云渲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我愿意在剩下的五个月里做药人试药,或者做任何事都可以,只求、只求您能放了云渲,给他自由!”
穆凌烟平静地看着雪落将这些话说完,眼中毫无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样。
“来到药人谷的人,一个便要有一个的价值。”片刻之后,她开口,“你让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一个人能抵得了两个人的价值呢?”
没有丝毫犹豫,雪落回答:“我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包括死。”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穆凌烟点头,眼中有些许赞许,“不过,我不要你死。”
说着,穆凌烟拿出了一个琉璃小瓶,放在桌上。
“这是……”
“它的名字,叫做相思引。这种药我已经炼成了几年,却从来没找到合适的人来试药。”穆凌烟将小瓶放在说上,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