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把乱糟糟的发,转身回到房间。
卧室的床头柜下面放着一个鞋盒,里面装的全是我的回忆。
这些是我从孤儿院开始就收着的宝贝。
我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了遍,最后露出一个苦笑。
三年了,周昀骁还是没认出我。
我已经许久不打开这个盒子,再次看到里面的东西,一些陈旧的记忆涌了上来。
我看见被我压在最底下的那封信,没忍住拆开又看了一遍。
我从一出生就被扔在孤儿院,后来多亏有位好心人资助,才能够顺利上了大学,完成学业。
虽然孤儿院院长一直不肯透露资助人的姓名,但我只要有空,便会给他寄信。
在我的坚持不懈下,总算得到了回应。
黑色的墨水在泛黄的信纸上丝毫没有褪色,那人的字苍劲有力,雄健又有变化,即便回信的内容不多,但我依然会反反复复的看。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悄悄模仿他的走笔。
只可惜即便完成了学业,我也没能和这位资助者见上一面。
信封下方,还放着一块手帕。
手帕是丝绸质地,右下角绣着周昀骁的名字缩写。
这块帕子的中央有着一块偏深的褐色痕迹,我当洗了很多遍,因为不敢用力揉搓,怕把帕子洗坏,所以痕迹一直没能洗掉,就这么留在了上面。
我将东西全部收好放了回去,躺到床上,忽然有些患得患失。
今天周昀骁跑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会不会让周政霆对我有看法?
他这样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或许今天之后,我们也会成为陌生人。
我深深叹了口气,爬起来处理工作上的事,借此转移注意。
周昀骁在我这儿大闹一场后,便再也没出现,但京城就这么大,即便我再怎么当心,也还是无可避免的见到了他。
他还是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周公子,而我因为和他分了手,没人靠近,成了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
如果早知道周昀骁会出现在这儿,我怎么也不可能会答应参加这场聚会。
等场子热起来,大家伙的注意全都聚焦在刚来的梁雪融身上时,我已经寻了个借口打算先走。
然而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我的名字。
他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全都因为这一声朝我看来。
“江晚喻,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我们刚才还说想看看你和雪融到底有多像。”
这位是周昀骁的朋友,平时便是个不着调的人,今天应该是喝多了酒,说话没有半点顾忌。
梁雪融扫了我一眼,脸上当即流露出不悦,冲那人道:“你有病吧!”
她是高傲的,当然不乐意与我这种替身比。
“雪融,你不知道,你出国这几年,咱们昀骁就对着这张脸睹物思人呢,江晚喻他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够守身如玉了吧。”
他笑嘻嘻的说着,看模样像是开玩笑,实则就是为了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