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是世家嫡女，但与二姐姐同为楚家女。二姐姐不要脸，不在意名声，但也不要连累我们这群姐妹！示爱宦官，与外男同行，外人不知，还当这是楚家的家风如此。”楚素兰指责，最后又痛心道：“姐姐难道就不怕辜负了祖父祖母对姐姐的拳拳爱护之心吗？”

这字字句句，多么大义凛然，楚晚吟气笑了。

“庶出教训嫡出，难道，这又是你学了十多年的规矩？”楚晚吟反问。

楚素兰面色一变，显然，楚晚吟的话又戳到了她的痛处，而偏偏这些又是她无法改变的东西。

但楚素兰很快就笑了起来：“妹妹不过是关心姐姐罢了，一时心切，才说话莽撞了一些。毕竟是自家人，姐姐莫不是要与我斤斤计较这些？若是如此，倒是失了嫡女的大气了。”

楚晚吟也跟着笑：“那又如何？”说着，她突然上前，抬手就朝着楚素兰一巴掌甩了下去。

以往，她的确在意身外名，背着世家嫡女、大家闺秀的身份，行为处事处处受限，好比现在，若是以往，即便再气，但为了所谓的名声、礼仪，她也只能轻拿轻放。

可如今，死都死过一回了。她这世，斤斤计较了，又如何？

楚素兰直接被打懵了。

“你？”楚素兰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楚晚吟。

楚晚吟嗤笑：“计较如何？不计较又如何？楚素兰，少跟我扯皮，以前，我愿意维持些明面上的周全，不与你计较，但如今，”楚晚吟笑了一声，不言而喻。

楚素兰又恼又茫然：“你难道就不怕祖父祖母责怪？”

“你出言不逊在先，我身为嫡出长女，教训你，理所当然。”楚晚吟回。

楚素兰看疯子似的看着楚晚吟。

楚晚吟懂。

她们这种出身的人，最重名声清白，她这么做，便是不喜庶妹，容不得人，这种名声传出去，无异于自取灭亡。

可是，名声比起活着，她更需要活着。

“楚素兰，夹起你的尾巴来，现下我没心情收拾你，你最好也不要到我面前来招摇，不然，我不介意多尽几分长姐的责任。”楚晚吟冷声道，说完后，压根不管楚素兰怎么想，直接带着六吟离开了。

楚素兰望着楚晚吟离开的背影，又气又不理解，气了半响，最后憋出了一句话：“楚晚吟她疯了吗？”

“姑娘。”袭红有些担忧地看着楚素兰：“二姑娘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二姑娘……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和二姑娘正面交锋了。”

“怎么可能！”楚素兰立刻反驳。

她和楚晚吟从生下来开始，就不可能和平相处，更加不要说楚晚吟这两次对她的出手，两巴掌了，不论其他，就这两巴掌，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楚素兰放下了手，看了一眼周遭，确定无人后，看向袭红：“袭红，打我脸。”

“啊？”袭红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