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啸爵低眸,一眼便瞧见个矮冬瓜站在自己跟前。
穿着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道袍,更不清楚洗了几水,颜色早就发灰泛白。
他最烦别人碰他,不耐烦至极的挑眉:“有事?”
柳臻颃忙放开他,解释道:“你好,命定之人,师父让我下山就是为了你……”
“让开!”瞿啸爵觉得自己碰到什么怪人了,二话不说就要走。
柳臻颃没恼,她知道自己的唐突,但是常年不与外人来往,她一时不知如何变通,还在念念有词说些奇怪的话。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我这次下山就是专门为了找你的,我还想问问你的生辰八字,然后再算算你的……”
“神经病?”
瞿啸爵耐心耗尽,他本就是个臭脾气,眼下还火烧眉毛,自然没什么好口气。
“老子现在没空理你,想要犯病出门左拐,去精神病院,那里多的是人陪你。”
说完就要绕行,根本没把柳臻颃放在眼里。
柳臻颃知道他不信,轻叹了一口气,她从小跟着师父在山中修行。本来在待人接物这方面就天赋极差,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证明:她不是个神经病。
正愁着,就听见瞿啸爵掏出手机,语气不善地说。
“我要最短时间内将市区封锁,尤其是火车站、汽车站这种地方,全力找人。”
对方传到她耳中的嗓音紧绷冷沉的很,但是柳臻颃突然不慌了。
找人?
这不就是她的看家本领吗?
小手一翻,掏出来个罗盘,上面的指针不断抖动着。
很快她就有了线索,可是瞿啸爵早就走出了几米开外。
柳臻颃眼睛一亮,拔腿就跟上去,竹筒倒豆子一样说着。
“你要找的人被人贩子带走了,身高176公分,穿蓝色上衣黑色长裤,同色运动鞋,手中提着旅行袋。半个小时内赶到火车站,或许还能截下那个人贩子,如果慢一点……”
如果慢一点,再废多少工夫都是回天乏术了……
可是压根没等她说完,一只大掌从天而降,拎着她后颈处的衣服便将她提了起来。
距离拉近,她能够清楚的瞧见瞿啸爵下巴泛着青涩胡茬,棱角透着冷光,就连胳膊上的肌肉都蓬勃着,散发滚烫的温度。
他咬着烟,微眯着眼睨了她一眼,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危险。
“你,怎么知道?”
饶是柳臻颃再不通世故,也知道这人此刻在怀疑自己。
但是她没在怕的,耿直地说:“我算的。”
“你算的?”瞿啸爵上下打量了她一身破烂道袍,觉得有些可笑。
道帽宽宽大大的,几乎盖住她半张脸,衬得她整个人灰扑扑的,只是那双眼睛干净的几乎能够看穿人心。
可怜巴巴又干干净净。
倒是不像是骗人,但是瞿啸爵从不信命。更不信算命!
他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什么?”
没想到这回柳臻颃不说了,她收起罗盘,摇摇头。